吕谋率领张煌言的陆军集团军,在吴三辅的一万关宁铁骑配合下,继续向南进攻。
他的战略就是,打通山西由北及南的通道,在山西中部,打出一个防火隔离带,将东面的袁宗第和郝摇旗隔绝在陕西之外,然后予以全歼。
至于会不会出现袁宗第和郝摇旗,配合高一功,形成对吕谋的东西夹击,在吕谋和张煌言研判之后,他们认为,这个完全不必担心。因为现在高一功,只有能力在黄河西岸接应袁宗第和郝摇旗了。
袁宗第帅军撤进内长城后,亲自飞马赶到郝摇旗军中,商量进退战守大事。
李闯主力南下,留下郝摇旗这个刺头独守山西,整个战争的形式,已经由积极进攻,变成了枯燥死守。
因为地方广大,郝摇旗的日子也不好过,手中虽然有十五万大军不假,但面对空旷的山西,那就显得兵力捉襟见肘了。对面的刘懋总是蠢蠢欲动,郝摇旗还不敢分兵各地驻守。若不是有太行险峻阻挡,刘懋早就杀进来了。
本以为袁宗第的小袁营,在北面给自己顶住明军,结果事情却出乎了预料,袁宗第败的太快,这下,明军如潮水一般,灌进了山西,自己现在以成孤军了。
面见袁宗第后,郝摇旗没有埋怨这个难兄难弟。而是摆酒热情招待。现在,只能互相抱团取暖了。
袁宗第抱歉道:“不是兄弟我不守大同,实在是吴三桂那斯的骑兵太过神速,他更大胆的不顾后勤补给,直接越过大同,杀到太原平原去了。”
李锦帮腔:“也难怪吴三桂胆敢如此,因为现在山西的农村乡镇,其实早在锦衣卫武工队的运作下,成了大明的天下了。那些犯贱的百姓,忘记了当年明朝贪官酷吏的盘剥,再次成为了大明的顺民。吴三桂西去,各地武工队组织起百姓,缴纳头年的地租代役钱,才让吴三桂一路钱粮不缺,真是可恨。我真恨不得带上大军,杀回山西,将那些忘恩负义的贱民斩尽杀绝。”
郝摇旗也恨恨不平,开口大骂:“都是党守义那混蛋治理山西无能,就会在太原享乐,对农村乡镇不管不顾。还有就是催逼助饷,更到了连百姓都不放过的地步,他和当年的明朝有何区别?他现在,就是个强盗头子,比当年的贪官污吏更可恨。”
强盗头子骂强盗是强盗,郝摇旗还真的爱民。
袁宗第解释了自己的失职,那么,就要商讨去留战守大事了。
“现在,咱们兄弟已经对占领山西空有虚名了,其实,山西已经不是我们的了。而我们又东去有太行刘懋阻击,背后又有伪王和吴三桂将我们与陕西隔绝。现在,我们已经陷入死地,下一步我们该怎么走?”
郝摇旗也知道局面凶险,但也无奈:“闯王临南下时候,命我死守山西,保证咱们的老根据地的安全,我能怎么办?”
袁宗第苦笑:“当时的情形是那样的。可是现在,我们的山西实际被大明重新统治了,我们在这里还有何意义?”
郝摇旗岂不知道现在是这样,于是反问:“那以老兄你的意思是什么?”
袁宗第知道,这是郝摇旗准备让自己担责任背锅呢。但这时候,已经不是推诿的时候了:“现在,我们有三条路可走。”
“哪三条?”
“第一条,退进河南,和李过合兵,背靠李放,连接山东刘方亮。”
郝摇旗摇头:“李过,现在就是一个大名府孤城,那是人家明军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不想拿下他,他才得以苟延残喘。至于李放,你老兄或许敢将你的后背交给他,但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