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洪亮逃带着残兵败将，逃回了济南。

弟弟的大败，让刘方亮勃然大怒。

“你个混账东西，两万精锐，就这么让你糟蹋了一半，你还有脸回来见我？来人，将这混蛋拖出去，砍了，以正军法。”

所有的将领全部跪倒，为刘洪亮求情，刘方亮不允。

军师顾为本站出来阻拦：“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如果当初闯王起兵，每败一场就斩杀大将，岂不将大将斩尽杀绝了吗？放小刘将军，问一问前因后果，岂不更对？”

被这么一解说，刘方亮才气哼哼的道：“既然军师求情，那就饶你不死。来人，打二十棍子，再回来禀报回话。”

然后回身，谦逊的对顾为本施礼：“悔不当初，不听军师之言，才有此败，我向军师赔罪了。”

顾为本侧身躲开：“将军不可如此。现在当听一听小刘将军说下当时情况，咱们针对情况再做安排。”

刘洪亮是刘方亮亲弟弟，二十军棍不能真打，行刑的意思一下就完了。转眼间，刘洪亮生龙活虎的再进大殿。

刘方亮冷冷的哼了一下：“将整个战败的情况说一说，如果敢隐瞒，敢伪过为功，杀你一个两罪归一。”

刘洪亮也不隐瞒，原原本本的将那一场战斗，详细描述了出来，然后郑重加了一句：“哥，这场失败，我输的不冤。”

顾为本皱眉点头：“是的，这场战斗失败，小将军输的不冤。”

刘方亮皱眉：“是啊。敌人有兵最少三万，而且盔甲装备精良，火器犀利无比。更加一个个强壮有力，还显现出训练有素。那么，就说明，大明这次不是崇祯小儿孤注一掷，拿出来了他保命的本钱，而是他手中真的有强兵在手。”

顾为本也皱眉：“据洪将军求援军报上透漏，滨州城外，也有三万之众，那么合计就是六万大军，再加上民夫，敌人实力强大啊。”

在这个年代，民夫在战时，是要被军队第一个推到前线当炮灰的，所以计算敌人实力时候，是要将民夫也算在内的，这是惯例。

“这样，就和我们原先情报说的，崇祯连给勤王的关宁三十万开拔费都给不出，北京已经无兵可用，大明大厦将倾就不一样了。他们到底哪来的钱，哪里来的兵呢？”

刘方亮就痛苦：“当初我们的探子遍布京城，但那个什么定王，突然搞了什么暴力催债开始，有了钱，就第一时间掌握了锦衣卫，严查奸细，结果我们的探子，就无法在京师立足，以后京师的消息就彻底断绝，再无消息。谁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军队。”

顾为本是在这之后加入流寇军队的，听到了这个消息，也不由得皱眉：“大明的官员贪污腐败，天下闻名。他在直隶官场搞催逼助饷，当然要比我们这里弄出的钱更多。但我就疑惑了，他虽然可以拷问官员富户，有了钱能够招募军队，但为什么他就没有造成民怨沸腾呢？”

顾为本疑惑的对。现在双方为了钱，打这一场争夺江山的战争，都采取了这种激烈的收刮钱财的手段，来养活军队。

但是闯军这里，采取的一样的是拷打助饷，但现在惹的是整个山东民怨沸腾。那些富户士绅，还有已经投降了的大明官员，纷纷反水，组织乱民暴动，让闯军焦头烂额疲于应付。

那么同样的手段，原则上来说，他崇祯也应该好不到哪里去啊。

而闯军这里还有一个希望盼头，大家心气正高，还能勉强维持稳定。相对来说，那早已经风雨飘摇，即将崩溃的大明，应该在这样的强暴手段之下，不需要农民军去进攻，他们内部早就应该爆发动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