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些士绅的歉意,吕谋内心中深恨流寇办事不利索,怎么不把他们都一刀杀了呢,你留下他们,不是给我找麻烦吗。
看来官匪一家,协调上还是差点。是不是我得在匪窝里,派驻一个领事,方便协调沟通。
心中这么阴暗的想着,可是嘴上却得表示同情:“流寇之祸深恶痛绝,我对诸位当时处境深表同情。这次的劳军就免了。”
一听这话,士绅商贾,就长出了一口气。
看来这个王爷是深明大义,而且体恤百姓,宽容大度的。
“这一次我将在这里留下军队驻守。但诸位放心,我只需要当地官府,保证供应我的这支军队的粮食柴草,其他的如军饷花费等,都将由京师供应。”
一听这话,所有的官员无不欢喜异常,纷纷表示,保证大军的粮食柴草不缺。
然后吕建再次单独召见了当地官员开会:“这次流寇入寇,百姓死伤如何?”
王以哲掩面痛哭:“这次流寇入境,直隶南面这数州全被兵灾,尤其是各府富裕人家,几乎十室九空,灭门者无数。下官躲避在乡下的家小就无一幸免。”
其他官员纷纷叹息,都拿恨恨的眼光看向李岩。你小子最狠,就这一路左右扫荡,你说你杀了多少?你运回河南你老家的有多少?
李岩面对众人仇视的目光,不但没有羞愧悔罪之意,反倒有种唾面自干的得意。心中冷哼,这是我的失败太快,要不然,你们就都死绝了。还有,你们不要对那个定王小东西感恩戴德,他的心比我还黑,他巴不得我杀光了你们,抢走你们手中全部土地呢。
吕建安排道:“春播再即,绝对不能误了农时。为此,本王规定,将所有的无主土地,都收归国有,但不再执行官府再次发卖的政策,而是直接发给那些无地的百姓耕作。每年每亩收二钱地租,二钱代役钱,其他赋税徭役全部作废。本王下令,立刻停止三饷的征收,立刻停止所有的苛捐杂税。”
一听这话,所有的官员都在心中哀嚎,自己等损失惨重。
没收无主土地发卖,这是一笔收入,征收三饷以及各种捐税,这里又可提留抽成。结果你这么搞,我们都得喝西北风去。
王以哲还想哭穷,结果吕谋摇手:“不要和本王讲什么困难。但诸位放心,你们的俸禄,我也将会和皇上说,给你增加,至少一倍,而且是足额银元,应该足够你们丰衣足食了吧。”
真要是现在的一倍,不用霉米栏布,尤其是那形同废纸的交子顶替,还真能丰衣足食,只是不能再奢侈挥霍了。
“承包土地的事,必须尽快执行,一定要在春播结束之前,不能有一块土地撂荒。如有此状,我定严惩不贷。为了照顾你们人手不足,我将留下两个锦衣卫百户帮你们。”
大家一咧嘴,你那哪里是帮我们,你在监视我们呢。
王以哲咬咬牙:“我们尊行王爷安排,但是不是能免了遭受兵灾百姓的钱粮?”
“以前积欠可以免,但新年的绝对不能免。”
王以哲再次心头滴血。按照规定,积欠一年,地方收上来,可留地方三成,积欠两年,五成,三年,八成,这也是地方官员来钱的路子之一。这下又没了。
“但,代役钱里,将留给地方一钱,做地方各项杂支开销,地方雇佣人力之用。”
这样,大家总算缓口气,还行,多少还留点。要不然,不是看在做官体面,还给我们一倍俸禄,大家干脆挂冠不干了。
有了这么多的许诺,吕谋跑遍了重归大明被直隶(河北)的州府,苦口婆心的推行了自己的政策。
在此期间,吕谋和李岩深谈:“这里没有外人,只有你我。你看,我现在推行的政策,是否可行?”
李岩由衷道:“若是朝廷能同意你的政策,并给予执行,何愁民心不再附大明。民心归附,大明起死回生有望。”
“可惜的是,我手中能掌握的无主土地就这么多,总的来说,这数个被流寇摧残的州县,只释放出来不足百万亩,整个税收,也不足三十万,土地兼并还是不能缓解啊。”
李岩也深有同感,只能苦笑:“现在,你不能做过激的举动。你要是用强,你收买了百姓人心,但就会激起士绅豪强的反对,到时候,你的统治基础士绅豪强,反对你,一样也会推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