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同和咬出来了自己的姥爷和锦衣卫指挥使佟养性,这事可难办了。
国丈姥爷好办,但佟养性不好办。
佟养性,先降李自成,后降满清,是个地地道道的反骨仔,自己早晚要整死他。
不过,现在可不敢得罪,因为他手中掌握着五万京师锦衣卫,万一那小子被自己逼急了,在这个大明风雨飘摇,皇家尊严不在的时候,他直接造反就坏了。
动他不行,那动国丈自己的姥爷吧,都是自己家人,好办吗。
而这个国丈位高爵显,但其实无权无势,他正需要一个杀鸡儆猴,给欠债人做个榜样呢。
要想吓住这满山遍野的猴子,就要用份量足够大的鸡,最好是孔雀凤凰,姥爷周奎正好。也榜样的力量是巨大的,而地位越高的榜样效果越佳。自己连国丈都敢动刑强收,就越能显示自己的决心。显示自己对待讨债上,那是无分亲疏,一视同仁。
至于周奎是自己的姥爷,你是谁的姥爷?你是这个身体朱慈炯的姥爷,不是这个身体精神吕谋的老爷。为此,吕谋一点心理阴影都没有。
周奎来了,他实在不明白,三外孙要见自己,不是亲自登门,更不是皇宫召见,却在户部做什么。
一进户部,就看到满院子被捆绑的官员,再看朱慈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自己突然就有了一种被小狐狸,盯着的鸡的感觉,让周奎感觉浑身发毛。
拿出姥爷的架势,故作和蔼的询问:“乖外孙,什么事不能家里说,怎么到了户部来说?”
吕谋呲牙一笑:“姥爷,我问你,你拖欠户部三十一万两银子,该还了吧。你可别说你没钱,我这个乖外孙是知道你的家底的,我和我的小表弟,还悄悄的参观过你家的窖藏银子呢。”
一听这事,周奎反倒把心放下了。
看了一眼被绑着的官员,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你不至于连你姥爷也绑了逼债吧,那是忤逆,那是大逆不道。”
“周奎。”吕谋突然爆喝一声,将小拳头砸在了桌子上,虽然力气小不怎么响,但那气势却非常足。
周奎心就一颤。
“现在你是大明的嘉定伯,而我是大明东厂厂督,奉旨催收朝廷欠款钦差。咱们不是亲戚,咱们公事公办。”
此言一出,满院子的官员大吃一惊,这个小王爷这借口,怎么忽东忽西的啊。
跟我们这些官员,你说你和我们之间,不是官员与王爷的关系,是欠债人和债主的关系;结果,到了你姥爷这,怎么突然又变成成了,王爷和伯爵的关系啦。
这是一个没有原则的无赖,还是小无赖。无赖最难缠啊,今天,要有好戏看啦。
面对三外孙的胡搅蛮缠,国丈周奎,立刻拿出来有恃无恐,我是国丈我怕谁的嘴脸:“你既然是定王,那我是国丈,我是欠国库的钱,我现在就进宫求请皇上皇后,开恩免除。”
吕谋嘿嘿一笑:“你是国丈,更应该体谅皇上和皇后的艰难,在这即将国破家亡的时候,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女婿的江山崩塌?唇亡齿寒的道理,你不是不懂吧。”
周奎一梗脖子:“国家兴亡,我无职无权,干我什么关系?我身为国丈,就要享受国朝的恩典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