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杀了祈火师,就圆了他的计划,如果杀不掉,你会死,他也会少一个敌人。”
周安听到这里,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对方的布局真的挺妙的。
甚至妙到整个过程中,连人都没有出来过。
就是清流村那一行,就死掉了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甚至是被自己人干掉的。
如果真是如冯业这般所说,问题就来了。
“他为什么杀掉自己所有妻妾?”周安问道。
莫名其妙的杀所有妻妾,总得有个理由,就像作案,也得有个动机才行。
冯业苦笑道:“为了让自己的过往,永远被记忆封存,你们都是大人物,也知道一些历史不愿意被别人提及,更何况他的这些历史,是会掉脑袋的。”
水葬法,有伤天和。
这个家伙连孩童都不会放过,以前干过什么,那还真的很好猜。
抹掉自己的一切,抹掉一切和自己有关的人,那就极为安全了。
“他到底是谁。”周安问出了重头戏。
很多东西都串联在了一起,唯独不知道幕后的人是谁。
面前这个家伙,已经竹筒倒豆子般说出了很多,也不差临门一脚。
冯业苦笑着摇头:“我不知道。”
周安皱起眉头。
“我真的不知道,你觉得像他这样谨慎毒辣的人,会让我知道真实身份吗?如果我真知道他的身份,今天他也不会派我过来。”
冯业身上有种颓废的气质。
“我只知道一点,他最开始百无一用,唯独是个情场高手,他交往过的女人都不是普通人,直到某一天,他接触到了水葬法。”
“这些都是他和我说的,你们一定很奇怪,他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吧?”
周安点了点头。
他确实很奇怪。
这时,一直保持冷清的叶霜开口了。
“炫耀。”
还是简短的两个字。
国师九徒,永远能够在常人无法想象的角度,想出问题的关键。
冯业道:“不愧是叶先生,当初我和他接触时,他虽然改变了身高体型和容貌,但话语间充斥着自信。”
“他总认为,自己有着举世无双的才华,却被天赋限制,他把一切都看成一场棋。”
“有了水葬法,他终于迈入了行当中人的门槛,成为了棋手后,下了一盘精彩的棋,如果无人观看,那就是明珠蒙尘。”
“所以,他告诉了我这些。”
这就好像一个人要装逼,但周围没人,装出来的,永远都只能给自己看。
“现在,我是最后一个知道情况的人了。”冯业道。
“他所有的历史,都已经被尘封。”
说到这里,该说的冯业都已经说了。
至于线索,至少知道了神秘人的过往和动机,虽然还不知道神秘人的身份。
周安站了起来:“你也修炼了水葬法。”
冯业点了点头,毫不避讳:“很少有人能抵抗这种诱惑,我杀了不少人,但现在我终于知道自己做的是错的了,只希望能用自己的余生去弥补。”
“锵!”
长刀出鞘。
冯业感觉到脖子上一片冰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的眼中带着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我知道自己罪无可恕,但我希望,不要这么简单的结束我的命,我想一辈子去弥补这件事情。”
“张大人,你觉得呢?”周安转过头,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
张司县和谢捕头对视一眼,默默的转身,不要再往这边看。
“叶先生,你认为呢?”周安继续问道。
叶霜挑了挑眉,冷清的道:“不管。”
这时,冯业眼中的慌乱更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你知道我最讨厌哪种人吗?”周安道。
冯业下意识的摇头。
周安淡淡的道:“明明很怕死,却又装成一副不怕死的样子,还把自己摆在高处。”
“你说你想用余生赎罪,不好意思,你这种人不配有余生。”
这种人,其实以前还有很多。
明明很想要,却非要装成一副自己应得的样子。
光是看着,就觉得恶心。
在冯业恐惧的眼神中,周安的长刀一拉。
一颗人头高高扬起,落在地上。
鲜血喷洒,将地面染红。
周安收刀归鞘,看着转过身的张司县和谢捕头,道:“我以为两位大人会拦我,甚至真会搞什么坦白从宽的事情。”
张司县摇头道:“若是这种人还能活,我怕我死了之后,无法去见河里的那二十几个孩童。”
谢捕头道:“我当日杀那几条船的水匪时,就有个水匪找我求饶,说自己都是被逼的,然后,我就把他手脚砍断,扔到水里淹死了。”
论起狠来,谢捕头不差。
毕竟这位是在镇诡司海选时,狠狠抽考官耳刮子的狠人。
叶霜沉吟,冷清的道:“对。”
——俺也一样。
张司县头疼道:“好像线索又断了。”
今天晚上,得到了神秘人动手的动机,但对于神秘人的身份,依然一无所知。
谢捕头说道:“我们不是还有章绣绣吗,死讯依然没有传出去。”
这意思是,还可以用章绣绣钓鱼。
叶霜摇了摇头,冷清的道:“没用。”
她指着地上的飞虫。
“虫师,可以通过飞虫获得飞虫的视觉,地牢是空的,消息应该传出去了。”
众人闻言,朝着地牢赶去。
刚才那一波飞虫很多,就算是有张司县和谢捕头的阻拦,也依然有漏网之鱼,
有几只确实已经飞到了地牢内。
如果真是这样,那线索就彻底断了。
凡是和这件事情有接触的人,都死了。
张司县和谢捕头陷入沉思。
他们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如果真是这样,神秘人直接不出现了,那他们还查个屁。
一想起这个,两人就很头疼。
皇帝给他们的一个月时间,已经不多了。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周安开口了。
“其实,也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当周安这句话说出时,在场的人都把视线投了过来。
“他是棋手,他希望看棋的人多。”
“但他不知道,每一个下棋的人,都有独特的见解。”
“看的人越多,他的破绽也就越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