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悟到那一层门槛,就算当着再大的官,也没有超脱凡人的力量。
而陈县令就偏偏进了那一关。
进这一关,已经超越不少人了。
“还不动手,在这里等什么呢,难不成要本官亲自帮你们?”陈县令语气平缓,配合上那股子书卷气,读书人的风采彰显。
但当了这么久的县令,即使语气平缓,也不怒自威。
准备执行的两个捕快打了个哆嗦。
本来想照顾着往日情面,下手轻点,再让这俩人叫得惨一点,好蒙混过关。
但现在县令亲自监督,他们也不敢有留手的想法。
木板被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
砰砰的声音很沉闷,也正是因为沉闷,所以那是真的痛。
惨叫声配合着沉闷的声音,在整个院子里面回荡。
周安也是头一回看到这种花活儿,觉得精彩纷呈。
二十大板打得很快,当最后一个板子落下时,徐师爷和孙捕头已经没力气再惨叫了。
“行贿受贿,再有下次,本官加重处罚,把他们拉下去!”陈县令挥袖道。
两个捕快连忙答应,飞快地把人拉开,又有两个捕快上前,把长凳收拾好。
“还在这里看什么?该干什么就去干!”陈县令又哼了一声。
捕快们吓了一跳,立刻做鸟兽散。
周安也准备溜了,去厨房肝一会儿熟练度。
可还没等他去往厨房,就听到击鼓声响起。
“咚!”
击鼓声沉闷、频繁。
周安诧异的看向门口。
击鼓?
竟然是击鼓?
衙门门口有一面鼓,称之为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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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国的堂鼓,一般情况没人敲。
小事敢敲堂鼓,一顿板子。
只有两种情况,百姓会敲堂鼓。
一是紧急情况,譬如发现强人盗贼出没,或者出现威胁巨大的大型问题。
二是重大事务,譬如事关要务、重大冤情之类。
像这种情况,铁定有大事发生。
陈县令本来已经回了内院。
他出身清贫,在安定县没有房子,就住在内院里。
听到堂鼓之后,脸色凝重的跑了出来。
临近监察之时,突然出现击鼓之事,他心情自然不好。
捕快们也都从房间里探出头来。
自从陈县令上任以来,就从未有人击鼓,他们自然好奇。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开堂!”
陈县令一挥衣袖,去往大堂。
捕快们也没有墨迹,一部分人去往大堂,另一部分人则去门口。
周安和余杭跟着去了大堂,站在大堂两旁。
他也很好奇,究竟是哪路人击鼓。
不多时,两个捕快将击鼓人带了上来。
周安打量片刻。
带上来的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头发花白,瘦骨嶙峋,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老人畏畏缩缩的,跪在大堂前,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惹得县官老爷生气。
陈县令眉头紧紧皱起,一拍惊堂木,沉声喝道。
“来者何人,为何击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