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枪打出头鸟。
都是活了几百年以上的老阴币,向来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这时候谁出头谁倒霉,甚至是谁先说话谁倒霉。
铿锵的话音遂夜风飘散,偌大的京城死一般寂静,只余南明离火灼烧魔躯,发出阵阵爆裂的声响,映衬着青年的身影,更显威势。
双方就这么僵持住了。
然而它们不动,青年动了,身影一闪便冲进了妖魔群。
大铲子毫不留情的左右挥舞。
“乓乓乓~~~”
虎入狼群。
每一次拍击, 都有一个妖魔毙命。
甭管你是弱是强,不多不少,就一下。
什么叫众生平等。
这就叫众生平等。
“快跑~”
“非人也~不可力敌。”
“风紧~扯呼~”
“……”
众妖魔再也绷不住,疯了一般四散而逃。
南边,金色舟船调转船头沿着运河方向极速远去,旗子吹飞了都不去捡,所过之处,巨浪翻滚。
北边,巨狐虚影快速缩小,而后领着一大票狐黄白柳灰,奔的是烟尘滚滚。
乱葬岗,原本有升腾之势的鬼气瞬间收缩,几个眨眼便消失不见。
从高空俯瞰,以京城为中心,奔忙的各个方向皆是如风逃窜。
与此同时,血月缓缓退去殷红,逐渐变亮,变明。
十几息之后,银辉洒下,将整个京城裹上了一层白纱。
城楼之上,阿其那仰面向月,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苦涩道:“灵祭大巫,你算的可真是准啊~”
“怎么不跑?”下一刻,他只觉眼角一闪,旁边多了一个人,声音简直不要太熟悉,是飞鱼青年,也是青牛大仙。
阿其那并未侧脸,苦笑问:“我逃得掉吗?”
“你会土遁,可以试上一试。”秦河怂恿。
“不必了。”阿其那摇摇头,土遁虽好,却是消耗甚大,跑不了多远。
最关键的是,他感受到一道气机,至始至终都牢牢的锁定了他。
“确定不挣扎一下?”秦河又问。
阿其那沉默,顿了顿,他缓缓道:“能不能,容我和三位故人道个别,时间不会长,最多一个时辰。”
“你这要求倒是挺特别的,说说理由。”秦河饶有兴趣的点点头,北原第一人族高手,说不得就是人族第一高手,青年有兴趣听他说话。
“我没动你的牛,也没动你的人。”
“那是我的锅。”秦河纠正。
“锅?有意思。”
“你为什么不动魏武,我这口锅,可比精钢还精钢。”
“赢了你他不足为虑,输了你动也是徒劳,故人之徒,有点下不去手。”
“行,看在你组织了这场大丰收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我要你自己躺上焚尸炉。”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