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鱼卫折损两百余人,京营更惨,两万人就剩四千。
焚尸堂包括焚尸所也折损了不少人,其中南城焚尸所全军覆没,西城焚尸所仅剩两人。
但奇迹的是,东城焚尸所竟未损一人,十二人去,十三人回。
离京数月,东城焚尸所众人走在热闹的码头上,大包小包背在身上,喜气洋洋。
秦河优哉游哉的骑在牛背上,吸了一口码头混杂着铜臭、汗酸、尘土、牲口和食物的空气,感觉神清气爽。
鲁地之行数月,去了很多地方,比来比去,还是京城的码头更令秦河怀念。
这里有如流的商贾行人,这里有五湖四海的方言,这里还有无数的人间悲喜,这里有红尘滚滚。
天下再乱,也不会影响到这里繁华半分。
东城焚尸所。
值班官差凌忠海、高林坤还有杨白头操办了一个简短的欢迎仪式。
十二人凯旋,这对东城焚尸所来说,也算是荣耀,说出去凌忠海也是有面儿的。
仪式过后,众人鸟兽散。
徐长寿迫不及待的带着鲁地特产去敲豆腐西施杨巧儿的门,李铁狂奔回家,焚尸匠们上街觅食的觅食,去老巷口的去老巷口。
秦河则回了焚尸房。
焚尸房内还是走时的样子,唯一的变化是,那砌的歪七八扭的灶台上,居然多了一口锅。
“爷,咱们出门的时候不是把锅带上了吗?”大王八看着灶台上的大铁锅,一脸见了鬼的样子问。
“是带上了呀。”
秦河抓了抓头也有点懵,急忙从腋下空间拿出大锅,这锅路上还炖过鳝精、螃蟹精、泥鳅精。
“那这口锅是哪来的?”大王八满头都是问号。
“是啊,哪来的?”秦河也是莫名。
……
与此同时,官差值班房内。
凌忠海和高林坤透过窗户飞缝隙,偷瞄看向七号房。
“头,秦河不会认出那口锅是咱们买的吧?”高林坤问。
“应该不会,咱买的锅和秦河那口是一家店,而且还是旧的,没多大分别。”凌忠海摇头道。
“四百文钱啊,亏大了。”高林坤一拍大腿,脸上都是肉疼。
这事儿,还得从秦河等人开拔去往鲁地那天开始说起。
鲁地战乱,开拔之人生死难料。
两人一早就盯上了秦河的那口大铁锅。
万一秦河要是没能从鲁地回来,那大铁锅作为遗产,可就便宜他们了。
可结果秦河一走他们发现,那口大锅竟然不翼而飞,不见了。
秦河开拔的时候分明是没带锅,好端端那么大一个东西,就这么不见了,翻遍整个焚尸所也没找到。
两人思来想去,觉的这锅十有八九是失窃了。
这算是摊上事儿了。
秦河要是没回来,一切好说。
秦河要是回来了,乐子就大了。
因为凌忠海好几次气头上指着秦河骂“你个癫子赶紧被尸体扑了算,老子把你的铁锅卖了买酒喝”。
什么叫祸从口出,这就是。
秦河从鲁地回来发现锅不见了,第一个怀疑谁?
自然是凌忠海和高林坤。
想想秦河过往所作所为,凌忠海和高林坤就觉得发怵。
这要闹起来,指不定是什么场面。
于是两人一合计,得,买口锅补上吧。
秦河脑子时不时抽风,惹不起。
于是乎,原本密谋瓜分秦河大铁锅的二人不仅一毛没得,反而莫名其妙赔进去一口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