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顶的眼神里闪过一道流星。凌迟匆忙岔开话题，避开了彗星竞天刀和素知心。她好奇：巨野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会被一个弱女子强迫。

这种大胆的问题，也就凌迟敢问。星眸那种女孩子，想问却不好意思问。

七八岁那年，凌迟就逃离同母异父哥哥素知心的掌握。她在江湖上流荡。她没接受过仁义道德的正统教育。这姑娘蔑视繁琐虚伪的礼仪和规矩。这姑娘想到什么，就敢说什么。

星眸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女孩儿。

凌迟是坏女孩儿，虽然她不酗酒，不服食毒品石散，不滥交，不妖媚，但是，世人都认定她是不道德的坏女孩儿，认定星眸是合乎规矩的好女孩儿。

在第一眼看到星眸的时候，凌迟却断定，星眸骨子里和她是一类人。甚至，星眸要比她更有勇气。凌迟只是外表嚣张，内里却很胆怯。星眸则不然，一旦下定决心，会与所有的过去决裂，为了心爱的人，与全世界为敌也在所不惜。

巨野回忆犯罪现场：“那个仙子在茫茫人海中看到我，命令我过去。我看到她目光里狠绝的决心，我很抗拒，我向她走过去。”

凌迟不理解：你抗拒，还要走过去？

巨野是爱法守法的好公民：“大唐律法上写了，不能违背妇女意愿。”

凌迟喔了一声，脑子里盘算自己能不能活学活用这条感人的律法。

巨野说道：“那仙子掐着我的手，把我带离人海，带向孤僻角落荒凉地

带。我预料到她要对我垂涎三尺。我心中恐惧无助。”

凌迟更加不解：在人海之中时，你不会大喊救命吗？

巨野还是那句话：“大唐律法上写了，不能违背妇女意愿。”

绝顶对“不能违背妇女意愿”的律法，很有意见。但凌迟目前兴趣聚焦在这上面，绝顶不能违背妇女意愿。

凌迟询问：“你以前与这魔女如何相识？”

巨野斩钉截铁：“那仙子和我素不相识。那天强迫我，是初次相识。她是对我见色起意，激情作案。”

巨野做了个不明显的动作。绝顶瞬间判断：“巨野撒谎了。那个细节动作，表明巨野的身体动作，否认了他说的话。”

不过，他没有揭穿受害者。

绝顶义形于色，愤怒声讨：“这个雪点寒梅素仙子真是恶魔女子，我大唐男儿岂能容忍？是可忍孰不可忍！巨野，我问你，我为你出头，击败这女子，你要如何严惩此人？是杀是剐，是私了，还是送官？”

凌迟听了不乐意，说道：“人家是一个弱女子，又没烧了佛寺，又没明火执仗，能有多大罪过，你要置人于死地？”绝顶说道：“这个桂红萼污人清白，还不该处死？”

雪点寒梅做了凌迟想做却不敢做的壮举。凌迟很崇拜这个不走寻常路的魔女。

雪点寒梅又没杀人，判什么死罪？她不过是夺了一个男人的清白，凌迟认为，让巨野和雪点寒梅经过友好协商、谈判达成共识，写个谅解备忘录就算了。多大点儿事，忍一忍就过去了。

凌迟的离经叛道，令绝顶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