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灯也可以睡。”邵绪墨说。

“会……看见……”邵余迷迷糊糊说道，然后眼泪就掉了下来。

邵绪墨拿纸巾给他擦，但那泪水是止不住的。

“会看见什么？”邵绪墨不厌其烦地继续擦，声音缓缓，像是在循循诱导。

“……”邵余身体一僵，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抱紧自己的双臂，眼睛瞪大，泪水泉涌。

“你怎么了？”邵绪墨看他不对，抓住他的肩膀又不知道怎么办，“你冷静点！”

“痛……好痛……”邵余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他在哭……”

身体里像是有什么在撕扯，脑海里邵余所有痛苦不堪的记忆都涌出来，所有疼痛仿佛再临，压得他不仅喘不过气，每一丝艰难的呼吸让他更痛，生不如死！

“哪里痛？”邵绪墨问的生硬，他紧皱眉，不知该做什么，他掏出手机拨打电话，余光瞥到一抹红色。

“！”他直接捏住邵余的脸抬起头，脸色苍白的邵余已经把唇咬出了血，邵绪墨边继续拨通电话边用力让邵余张嘴，不再咬嘴唇。

“安医生，邵余又犯病了。”

“他不是好几年都没犯病了吗？你们又做了什么？！”对面急急忙忙的，似乎在整理东西。

“他最近有些好转，所以嗯——”邵绪墨转头一看，邵余狠咬在他手指虎口，邵绪墨皱眉，继续和对面说，“所以我尝试靠近他。”

“你说的好转是怎样的好转？算了，等我到了再说，你们先控制住他，千万别让他自残。”

挂断电话，邵绪墨又打电话给管家……

……

邵余觉得好难受，难受的要死！他感觉自己的意识随时会脱离这具身体，但是又出不去，被那些绝望无助悲伤至极后麻木的复杂情绪淹没，他要疯了！

突然身体轻松，他眼睁睁看到自己飞出那具身体。所有的情绪都消失。

几个人站在他身体身边，一个白衣服的人在检查他的身体。

而他身后，站着一个和那具身体一模一样阴沉的虚影。

“鬼啊！”大惊失色地后退，然而观察了一阵，发现那灵魂只是安静地站着没有任何动作。

凑上前，低下头去看他的脸。平静麻木的的脸，双目无神，更像一个假人。

“邵余。”退回安全距离，“你一直在看我吗？”看着我用他的身体做各种事。

邵余没有回应，更准确地说，他没有听见，现在的他，似乎外界一切他都不能起反应。

想起那些让自己痛苦难受的记忆，他忍不住轻颤，抱住自己蹲了下来。

小主，

“我看过你的记忆，感受过你的痛苦。”颤抖着说，“但我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你的身体不允许我探索真相……真相对你不重要……只有痛苦是真实的……”

邵余微微动了，他低头看向，只是那双眼仍是空洞。

“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其实你很想和正常人一样，对吗？”站起来抱住他的脸，让邵余看着自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