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声道：“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一饮而尽后，航格瑞脸上挂着笑容道：“战友们，今天是龙年新年，今夜的主题，是不醉不归，所有人，给我敞开肚子，先把肚皮灌满再说！”

“耶——！”

回想那一天，喧闹的年夜。

……

要塞的新年只有一夜，过了这一夜，一切都迅速恢复正常，毕竟在末日世界，人类幸存者没有太多时间庆祝节日。

昨夜喝得烂醉，伊文几次想去找虎妹聊聊，但一直未能找到合适的机会。

他不明白虎妹为何要加入亡者第三连队，按理来说，害她哥哥尸骨无踪的人就在这个连队，她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如果是伊文的话，他一定会选择加入银鹰班。

有那么几次眼神对视间，伊文发现虎妹对自己并不仇视，但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觉醒成为亡者，想必她一定经历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心中内疚在隐隐作祟。

终于这一天，两人很巧合地在电梯中相遇，并且电梯中也没有第二个人。

虎妹默不作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哥哥，还没找回来吗？”伊文开口就后悔了，他怎么能这样明知故问。

没想到虎妹却摇摇头道：“大海捞针一样难。可能他再次复兴时，我都已经成年了。”

那就是两年以后得事了。

伊文叹了口气道：“我不该那么冲动。”

“没人责怪你啊，我哥哥是失踪了，又不是凋零了。”虎妹语气平静道：“你们不过都是牺牲品，甚至消耗品，我哥哥是，你也是。于地表战场失踪的，不是你，就是我哥哥，就算没有你存在，我哥哥也会发生别的意想不到的事。”

伊文惊讶于眼前少女看问题的方法。

看来她恨得另有其人。

“你……为什么要加入亡者第三连队？”伊文又一次明知故问道。

虎妹笑了笑，回答道：“你又为什么加入这里呢？”

电梯门开了，虎妹自顾自地走了。

伊文愣愣地站在原地，怅然若失，他本以为虎妹会对自己恨意滔天，没想到她竟然有着别样的想法。

伊文能感觉得到，她平静的外表下，潜伏着更大更多的恨，那种滔滔不绝的恨意，促使她做了一系列决定。

突然，一队荷枪实弹的宪兵冲进了电梯，把伊文挤了出去。

他们按下按钮，对伊文吼道：“看什么看，新兵，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看来，一切都没变，一切都还是老样子，仿佛作业的年夜聚餐，只不过是一场梦。

伊文后来才知道，这队宪兵，来抓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鸭鸡鸭，抓他的理由，也非常正当。

身为科技学士，鸭鸡鸭却沉溺于歪门邪道，用黑客技术攻破要塞的军功系统，毫不掩饰地为新兵肆意刷军功。

他的行为终于被夜之战队发现，他将因此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