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和禁军闻令迅速聚拢到一起,形成集体突围阵型。经过一番苦斗,终于护着卫通逃出了邑军的包围圈。但是近一半的闽军都倒在了北口洼。
“好你个严峰,你给我等着。”看着伤亡惨重,卫通咬牙切齿地说。然后,下令影卫和禁军,火速撤回大闽。
影卫头领问道:“是否回去还走大邑?”
卫通停顿了脚步,仔细想了一下,说:“原道返回。”
瞧着卫通带着闽军突围出去,严峰下令收兵,不得穷追。晋王珅和南陵清点了一下随行卫士,死伤过半。金吾卫和大邑边军同样伤亡很多。
严峰顾不上清点死伤人伤,见安全了便立刻赶到刑柱前看望干饴。
干饴已经被金吾卫救下,靠着刑柱坐着。干饴遍身伤痕、衣衫褴褛,胸前的刀伤在往外冒血,染透了外衣。因为被断了手筋脚筋,人无法正常坐卧,只能瘫在那里,其状之惨,看的严峰心如刀割一般的疼。
“干饴!”严峰喊了一声,上去一把紧紧地搂住了干饴。
“首辅大人。”干饴气息微弱地靠进严峰的怀里,终于无法克制自己,任凭眼泪无声地流淌了下来。
看着干饴的惨样,晋王珅心里的痛一样沉重。他眼前不断闪现出当年王茹那端庄秀丽、文静大方的样子,怎么也无法和眼前这个蓬头垢面、满脸血污、容貌辨认不清的死囚合在一起。下意识的,他想走近干饴,却被南陵拦住了。
南陵用下颌指了一下严峰,示意晋王珅不要过去。
严峰打横抱起了干饴,一步步走下刑台。当走到晋王珅面前时,他停住了脚步,眼睛却没有看晋王珅夫妇。
晋王珅从严峰的目光中看到责备和蔑视,他咽下了要说的话,只一抱剑行礼:“严首辅,本王谢过搭救之恩。”
严峰没有看他,而是冷冷地说:“晋王爷,你身为一国的一等亲王,理应保护好你的子民。本首辅才没有闲功夫搭救你呢,以后你保护好你自己,更要对的起为你出生入死的大离勇士们。”
说完,严峰头也不回地抱着干饴走了。
一席话,说的晋王珅脸上火辣辣的,忍不住问南陵:“公主,是否本王太优柔寡断了?”
“是的,王爷。南陵搞不懂王爷为什么总是那么瞻前顾后,对离皇那样不顾臣民死活的皇帝,有什么必要思虑再三。” 南陵有点气不顺地说。
北口洼战斗结束了,大邑边军留下来负责打扫战场。晋王珅带着南陵回大离而去,严峰在金吾卫和禁军的护送下,抱着干饴乘马车回元都。
一路上,干饴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身体的虚弱加上路途的颠簸,让干饴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严峰不敢停留给干饴治伤,只能使用内功,帮干饴封住穴脉。只待回京后,可以有御医给干饴好好疗伤。
干饴一直躺在车里面,头枕着严峰的大腿,身上盖着严峰的披风。这些年跟着晋王珅颠沛流离,之后在采石场做苦役,不被春红承认投河自尽,加入女吾卫苦练武功,忽悠离王,迷惑闽皇。所有往事都一桩桩、一件件涌上了她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