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地随手翻开一本台词,上面赫然写着这样一段话——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时忆把台词本扔开,斜躺在沙发上,用枕头蒙住了脸。
烦。
裴琛心不在焉开门时压根没注意到管家欲言又止的神情。
他木着脸洗漱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
喜欢的人喜欢别人,原来是这种感觉。
躲在二楼偷偷看着他一言不发进门,又沉着脸回屋的谢月婵既庆幸自己没被发现,又有点失落。
她其实已经回国好多天了,但一直住在外面,听说裴琛跑去b市出差才壮着胆子回来。
在家里适应了好几天后得知裴琛今天会回家,她做了好久心理建设才站在二楼走廊上等他。
结果她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这这么久,就算位置不是那么明显,就算她没特意出声,就算她回来的确实有点突然……可他居然就一点儿没看到她?
她转头哀怨地问管家:“是因为我的睡衣和墙面颜色差不多么?”
管家低头看自己脚尖:或许是因为已经习惯了夫人不在的日子吧。
但要是把这话说出来,夫人可能会哭。
所以他斟酌了一下:“应该是忙坏了,太累。”
谢月婵回忆了一下儿子的脸色,勉强接受这个说法。
她特意给自己定好闹铃,决定明天再和儿子正式见面。
次日一早,裴琛隐约听见哪里传来微弱的音乐声,而且还是好几次,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没完没了,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但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收拾好出门。
郑秘书大清早接到老板指示,需要找个靠谱的搬家公司。
他表示:“今天就要。”
郑秘书深吸一口气,把另一只胳膊从女朋友脖子底下抽出来。
女朋友翻了个身抱着他咕哝:“你老板有没有人性啊,这才几点?”
生怕女朋友不高兴的郑秘书给她看了眼自己的工资单,后者揉了揉眼睛,深吸一口气说:“你老板真贴心,这么重要的事情他还特意等天亮了才找你,他真的,我哭死。”
然后就把他从被窝推了出去:“动作快点儿啊,别让咱裴总等着急咯。”
郑秘书:……
等谢月婵睡到自然醒被告知裴琛早就离开,已经接近中午。
她懊恼地瞪着手机上的六个闹钟,完全记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怎么按掉它们的。
“他怎么起这么早啊?”
管家让人给她准备早餐:“少爷向来勤勉。”
他说:“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谢月婵的心一下子被愧疚填满。
她忽然手足无措起来:“他最近在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