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仲英大哥过奖了,若萧大哥这般刚猛劲力,再精妙的招式也不能克之。任对方百招儿千招儿齐发,又或是以无招儿胜有招儿,都不能有所斩获,只能以卵投石,作法自毙。”
“哎,炀仪兄弟过谦了,我比你年长了几岁,但你的内功深厚,在下自叹不如,找时间我还要继续向你讨教武功。”
“萧大哥真人快语,在下愿意奉陪。”
其实两个人在武学上都属痴人,而且两个人均是老实憨厚,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人,虽然心中都有了计较,但彼此并没有任何的敌意。不了解的人还以为双方起了点冲突。
彭强赶紧插话说:“两位大侠,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二位实属当世俊杰高手。”
“是啊。萧仲英大哥在年轻一辈中,可以说是当世无敌也不为过。你们两人还都有伤在身,不可用功太过,晚上我请大家一起喝酒,现在我们回去先品尝一下这里的新茶如何。”
上官云怡也上来赶紧打圆场,随后五个人回到屋舍喝茶聊天。
彭强感叹道:“我自幼在拳脚武艺方面也是勤学苦练,现已快三十岁了,却与炀仪小兄弟和这位萧仲英兄弟不可同日而语,看来在习武方面,确有天赋之差。”
上官却说:“彭强大哥不必如此看轻自己,这里的人多亏你的庇护才可安居于此。”
炀仪也说道:“是啊。与彭强大哥造福一方比起来,个人武艺的高低实在是无足轻重。”
“呵呵,各位误会了。我并非薄己厚彼,而是对两位的武功由衷的佩服。所谓能者多劳,能力越大所做之事也越大,能力越大而责任越大。若我之能,率领几十名弟子保一村之安危足矣,若二位兄弟之能,平息天下纷乱杀伐,便可使这纪砝大陆崇向光明。”
“原来彭强大哥有如此之志向,令小女子刮目相看。”
“佩服,佩服。我炀仪原属村落里的平常猎户,自遇庄义大侠,得教诲启示,后又遇到上官姑娘才渐渐明确人生目标,与大哥相比,乃是后来者。”
“呵呵,很好。既有目标,就毅然走下去。上官姑娘作为你们的队长,再合适不过啦。你们几个人定能做一番惊世骇俗的大事。”
“惭愧啊,小女子我哪有什么目标,其实也只是遇事做事,尽力而为之。天地不仁,以万物以为刍狗,我们自是要与之斗上一斗。”
“我自然明白姑娘说的是心里话。诚然,与天地比起来,你我只为沧海一粒。但是,单就上官姑娘与之一斗的勇气便让多少男儿汗颜自惭。”
“彭强大哥说的对。今日一语道出真谛,想我堂堂男儿又岂可甘于落后。我炀仪虽不才,也定当承继庄义大侠之遗志,一生只为行正义之举。”
“炀仪兄弟说的好。来,咱们以茶代酒,干杯!”
众人齐饮,继而畅谈。炀仪、上官云怡、彭强三人侃侃而谈,说尽人间事,道破常人心。交谈之间都流露着三人敢为天下正义的宏图远志。冰漓原本是一个一心只想着报仇的人,却早已受到哥哥炀仪的影响,把仇怨渐渐的隐藏在心里,而追随在哥哥的身边。她平日不多说话,此刻也只是在一旁听着哥哥三人说古道今。而另一个默不作声,静静听他们说话的人便是萧仲英。此时的他似乎也受到浸染,开始萌生出自己的人生目标。萧仲英开始苦思,到目前来讲,自己听从师傅的教诲追求武功的最高境界,但又想难道自己的一生只能如此?武功最高后又如何?眼前的几人志同道合,仿佛他们做的事才有人生意义,哪怕此生没有尽头。
此时彭强看了看萧仲英说道:“观这位大侠的拳法和爪功,仿佛是从一种枪法中演变而来。拳法一共七十二路,刚猛浑厚,威力无比,势如金刚。而爪功共有三十六种变化,此爪功非龙爪、非虎爪、非鹰爪,却比这三种爪法更强悍、更迅猛、更凌厉,其中还有内含暗劲的擒拿技法,实比七十二路拳法更加的高明。”
“彭强大哥,果然厉害。但如何看的出是从枪法中演化出来的呢?”萧仲英已十分惊讶。
“这个,我并非有多高明,实属巧合而已。原本在聚宝楼我做过楼主的亲卫,也曾经与努赤掌教有过多面机缘。如若我没猜错,这是从七十二路地煞赤轮枪和三十六路天罡赤轮枪法中演化出来的。能习得此功法和枪技的人必定是努赤掌教的亲传弟子。”
“原来如此。彭强大哥说的一点不错,在下恩师正是天月池的努赤掌教。”
萧仲英此话一出,就连上官云怡也特别吃惊。虽已肯定他得名师所传,却没想到萧仲英还真的是威震武林,名震江湖的努赤掌教亲传弟子。
彭强又问:“我只是见过努赤掌教精妙绝伦的枪法,枪法威力无穷,但并未见过这拳法和爪功。难道是萧兄弟你自己演化修炼而成?”
“是的,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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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服,佩服。我们都知道修炼鹰爪、虎爪、铁爪的武者也有很多,但成大器者少。所谓学拳易,走劲难。除恒心毅力外,因不知其序,则易徘徊不进;未得其真髓诀窍,纵外形无误,而内少是处,永属下乘矣。而萧仲英兄弟的爪功实属上上乘,乃当世无敌!”
彭强如此夸赞萧仲英的爪功,炀仪虽不得其意,但经过刚才的切磋,的确感到这套功夫的厉害之处,于是也由衷地说道:“彭强大哥说的对,在下也极为佩服。”
萧仲英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此时的他或许武功最高最强,但在场的众人,每一位都是器宇不凡。他们胸怀宽广,志存高远,相比之下自己却是坐井观天,虑不及远,一时更是无言对之。还是上官云怡心细如发,看出了他内心所想。
“萧仲英大哥既是努赤掌教的亲传弟子,可也算是自己人了。大家不必这样拘谨,我们是不是找点酒来喝,这茶已经喝不下了。”
“好啊!等我......”彭强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上官姑娘此话何意?怎么算是自己人?”
没想到萧仲英直接如此发问,弄的上官云怡很是尴尬。
“呃,我是说,聚宝楼的楼主是我的朋友,而努赤掌教与楼主又是至交,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算远,算得上是自己人了。”
“哦。原来是这样。”
“是啊,是啊。呵呵呵,萧仲英大哥,你不知道吗?”
“我,不太知道。师父只是说过等到我出师后可以到聚宝楼效力。那里的楼主人很好,以后我可以跟着她,任凭楼主吩咐。”
说到这里,上官云怡忽然想到了什么。
“萧仲英大哥,你多长时间没见到过努赤掌教了?”
“也很久了,快有五个多月了。”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顿时让萧仲英感觉到一阵不适。酒到三巡,上官云怡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给了萧仲英听。萧仲英一句话没说,自己喝了两大碗酒后,立即离开了屋舍,上官示意大家不要阻拦也不必追出去。
次日早晨有人来报,说有一伙儿强人山匪,他们大约有四五十人向噬魂镇逼近,众人马上做好了迎敌的准备,可是快到巳时也未见山匪的踪影。再三打探下才知道,这火伙儿强人山匪已被人打跑了,而且是只被一个人击退的,那人正是萧仲英。他以一己之力空手干掉二十多人,其余喽啰也是不堪一击,望风而逃。众人在村外迎接萧仲英,就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尤其是这里所有的村民,对萧仲英击退强人山匪的行为感恩至极,他们无一例外,全部出迎致谢,这一幕也让萧仲英心里无比激动,甚至有些恍惚和动容。
事后,萧仲英陷入了沉思:想来自己单枪匹马、一腔孤勇又如何,熬过多少无人问津的日子,今日才迎来了称赞与感谢。这里的村民全都是最朴实的人,看得出来他们对自己是由衷的感激,那份人间真情与热忱是之前的自己从未感受过的,没想到这么美好。而原来的自己,除了师父就只剩下孤寂,终日练武乃至夜深人静,无人说话无人为伴;而此时的他,这才真正感受到了世界的存在,甚至是有一种温暖。一下子他明白了,炀仪和上官云怡以及彭强大哥,他们是个什么样的心境与志向,便也确立了自己的未来。
说起萧仲英,本是咸太山北部部落萧氏一族族长的三儿子,因部落之间的你争我夺,在他出生时的北部部落,萧氏一族已被赶尽杀绝,时年九岁的他被师父努赤救下,十七年的时间,一直跟着师父习武至今。现今师父离奇死亡,却不知道凶手到底是何人,如今心中再无亲人牵挂,任自己武功再高,却不知何去何从。惜英雄无用武之地,倒不如加入上官云怡他们。那炀仪心地善良心存正义,年纪轻轻武功高强,一点也不比自己差。上官云怡是峨眉高徒,聪明伶俐,志向高远,且颇有大将之风。他们身边的人,也定是侠肝义胆之辈,日后大有作为。跟着大家一起闯荡江湖,岂不快哉?说不定还能做出一番大事,也不枉自己习武一场。
“上官女侠,我萧仲英不会说话,却一向直来直往,今日我已孑然一身,只愿加入你们其中,与大家并肩作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枉师父传授我一身武艺!”
上官云怡激动地说道:“萧仲英大哥你能加入,我们大家确是求之不得。”
“你们都是好人,做的都是好事,萧仲英心服口服。”
“努赤掌教刚正不阿,一身正气,做事一贯秉承正义。萧仲英大哥不愧是努赤掌教的亲传弟子,明是非、辨善恶、正直而坦荡。天下就应该多一些如萧仲英大哥这般志同的侠义之士,那么何愁天下不能太平,还千万庶民一个安乐的纪砝世界。”
“上官女侠过奖了,我愿意跟着大家一起闯一闯。”
“欢迎加入,今晚我们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