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鹅夜总会的后门处。
和被人驱使坐在车上的派出所警员联系上以后,二支队的人便紧赶慢赶,来到了王旭之嘱咐派出所人员开过来的目的地。
也许是因为市区主干道下班高峰期的大堵车,他们甚至比从临江区派出所出发的人抵达更早,还碰到了更早一步到达的同行。
“实话说,我甚至想过是不是你们干的。”俞英健尴尬地摸摸下巴,“毕竟在逃这么久的王旭之确实以莫名其妙的方式自首了。对于我们来说,这一连串的事情除了季微的失踪都是好事,要是自己人做的戏用来引诱嫌犯,那更是皆大欢喜完全没有代价,会用这种非常规做法还用动机我心里暂时还没有第二个嫌疑人。”
“不是,怀疑我们非法监禁普通市民?俞队!我们三支队在你那究竟什么形象?”陆遥分外惊恐,“我们到底也是遵纪守法的人民警察好吗,甚至包括我们的老大!”
“什么叫甚至……”一向游刃有余的梁安都给这无意识吃里扒外的兔崽子整不会了,打发刘澈赶走陆遥让他们俩跟二支队那边派出去的人先到王旭之车上交代的地点侦查情况,“我们原来就在附近,是接到了联系才过来的。”
谈起这个话题,俞英健就又有些纳闷了。
“所以说你们这些天到底在搞什么?我知道你们在死盯季微后就觉得结论都有了,庭审又因为那事和缺乏证据没办法进行下去,觉得这案子没什么好额外查的,就不如顺其自然。但这么完完全全的一点也不打听叫人挺不习惯的。”
这些天以来,三支队一直在干着他们的老三样,状态要么是闭门不出宛若坐牢、要么是空无二人一个守家。翻旧案、查嫌疑人、实地勘察那些几乎早已被认为不会有任何漏过的疑点,完全清理一空交由市民正常使用的犯罪现场。
其实绝大部分的时间里,他们干的几乎都是这种没有什么结果可言的活。甚至不仅仅是针对悬案,一些已被侦破、犯罪嫌疑人处于被通缉或者蹲大牢状态的案件也被他们纳入了考虑。
就比如前天,原本从不内耗的俞英健在下班后开天辟地第一回的自己给自己强行增加了工作量,特别好奇的跟上了在这个点还出去的隔壁同事的车。然后他发现这几个人居然来到了自己曾经破获的一起案子发生的现场,一座平时还算人潮涌动,只有在饭点才人迹寥寥无人问津的小区图书馆。
不过还没等俞英健主动探出头来质疑,他就先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宋乔雨当场逮捕,再被邵梓好声好气但话语字句充满了威胁意味的关进车里,“请”了回去。
俞英健不是记仇的人,不会拿着人家的把柄不撒手,但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他还真找不到借口在宋乔雨守家的时候借用三支队的地盘来“安放”莫云晚这枚人形核弹。
毕竟二话不说把隔壁支队长当成犯人似的架住确实不大礼貌,也就是俞英健还算有两下子底盘站的忒稳,宋乔雨发现对方身份到反应过来收手的速度也快,不然场面恐怕得演变的不好看。唯一的问题在于这事过后俞英健忽然开始拉不下面子,总暗搓搓想和宋乔雨较量较量——连邵梓都在纳闷,不知道他究竟哪来的这种奇怪自尊,还以为早在上学的时候这玩意就在警校食堂阿姨面前混着多加了半勺浇头的刀削面被他一口吞了。
梁安摊了摊手,以作回复,“还能有什么?最近的案子、以前的案子。”
俞英健当然清楚这货必然会敷衍,于是直入正题,“主要是你们的态度比较特别,让我总觉得对这案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看法——这好像不是你的作风。”
“我们当然还在关注,只是你没有察觉到而已。所以你觉得我们是从谁那里‘联系’得来的消息?”梁安反问,“我们虽然是刚巧离得近,但也不是什么顺风耳。”
“第一时间能传出消息的人……难道是小傅?但我寻思着他这几天应该忙到没有被迫通风报信的时间……”俞英健大奇,“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