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结果再明显不过和于宣仪的遭遇相同的手法。通过另外一个人模拟的声音,赵晓霞被引导到了这个固定的地点,影响了李春生的下一步行动,间接导致他在自己房里被谋害,同时也引导向了“自己死去”这样一个固定的结局。
邵梓喃喃道:“你的意思是,黎明就是这个见证者”
“没错。”梁安在一旁的白板上画了个圈,“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应该有所了解,第一起案件的两个犯人,甚至包括其中无名的那一位,原先的计划都是一个近乎完美的犯罪。如果他们能够分别实施且互不影响,也许摆在我们面前的,就是两桩来无影去无踪的悬案。”
这无疑是一个极其高度的评价。三队从来都是逢案必破的队伍,几乎从无败绩,作为领袖的梁安本人也一向没什么消极的态度。哪怕案件的线索再无迹可寻,他都保持着一种常态化的甚至显得有些轻浮的态度。
“而要产生这种万中无一的完美犯罪现场,关键只在一个人的身上。”这回梁安倒没有多卖关子,直接又在一个名字上划了两道,“李春生。他的铜墙铁壁保护的不只是自己,还有自己被杀死的秘密。咳,这种话说出来,还是比想象的时候显得要讽刺一些的。”
因为李春生偏执的安全感,他的住所被设置在与所有“外人”相隔离的所在。
因为李春生对他人毫无信赖,他的部下几乎不会踏足他居住的地方,自然也无从捕获杀死他的凶手。
因为李春生自知罪孽深重,唯恐被人抓住,因此才一半跳入了杀手的陷阱。
“但你说决定案件侦查的大方向,这又有什么深意?”邵梓稍微消化了一下这些信息,又问道。
倒不是他不能去想,只是梁安这些说法确实并无凭据,唯一的“证人”还是甚至没有使用语言交流的一位杀手。
就连和他共事最久的邵梓也很难分辨出来,梁安这回的说辞究竟是天马行空的成分居多,还是他就有这样的才能和杀人犯恰好合拍无论以前还是现在,都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而能让他这样笃定,他的“大方向”估计也不仅仅是这样的大海捞针这么简单。
“是的。我有一个确定的怀疑对象。”梁安嘴角一勾,点了点头,“你们觉得,这起案件的被害者当中最憋屈,最离奇,作为他自己遇害的最莫名其妙的家伙是那一位?”
连陆遥都有些瞠目结舌了:“老大,这怎么还带攀比的呢?”
梁安又敲了敲桌沿:“换句话说,代入每一位被害者,谁会觉得自己死的呃,或者伤的最不应当,最不符合自己平时的作风。”
“你是说李春生?”邵梓皱起了眉,“他确实死的太草率了些。那可是一个被二队追捕了好久的幕后大哥,当时俞英健要去追捕他的时候可神经兮兮了,生怕被这人埋的后手牺牲掉几个兄弟。结果动静挺大,结果却挺平和,只是那位队长把自己作进了医院而已。”
第二位凶手针对的并不是李春生,却导致了俞英健等人在他自己的家里发现他的尸体的戏剧性结果。至于“第二位”这个说辞,虽然时间顺序是那个无名凶手先作的案,但毕竟黎明还是老资格,不给他个一号位说不过去,只能让无名的那位屈居第二了。
“你说,为什么第一起案件的第二个凶手,会选择李春生的家这样一个地方进行杀人的行动?明明有无数个地方可用杀死赵晓霞,却偏偏挑在这里。既然这个人知道李春生的住址,知道他的身份和能力也是肯定的,那么,这个杀人地点的选择又是为什么?”
陆遥眼神闪烁,似有明悟,却听到身旁的于宣仪徐徐开口:
“有预谋的杀人犯选择的杀人地点,往往是自己最熟悉,觉得犯案最有把握的地方。”
邵梓咬紧了牙关,也并不是对他们的话语中的意思毫无察觉。
“庄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