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睡觉是睡不成了,于宣仪都没这心思,需要作为“行走的不在场证明”的陆遥也尽职尽责。于是陆遥就按照这临时的约定,拣选出案件调查可以告知的剧院案相关内容,一一和于宣仪说明。
当然,是在通知了同伴的情况下。不过介于陆遥没有扰人清梦的习惯,自己的行动也相当一部分的我行我素,这种告知恐怕更接近与我行我素。
即使在万分之一的可能中于宣仪真的是那位隐藏身份的黎明,并不像陆遥推测的那样只是因为“相似”产生的误会,这次案件的合作也是必要的。
因为按照常理来说,第二个人即将被害。
天边已经浮起了一抹鱼肚白,很快就要天亮了。
想到这里,陆遥突然又想起另一个问题。
“你觉得如果有第二个人要作为你的仇人被杀,那会是哪个人?”陆遥转过头,看向坐在自己桌前往笔记本上写着些什么的于宣仪,郑重提问,
“为什么这么问?”于宣仪抬了抬头,有些迷茫,“我又不是犯人,还真有点不太清楚不过非要选的话,魏择广吧、”
告知调查详情的同时,有关于魏择广和他妻子的恩怨也在谈话中被分享了出去。
于宣仪倒是无动于衷。毕竟既有的伤害已经造成,无论动机是无意间的影响还是有意的陷害对她来说都没太大差别。
陆遥却对此颇为好奇:“为什么?一般来讲,应该都觉得罪魁祸首是他挑事的妻子吧?”
但在这时,于宣仪却果断摇了摇头。
“其实这件事没有什么罪魁祸首的区分,他们最大的问题在于不把我当人看,后续的处理将我视若无物。如果把我的形象代入,作为了解了详情感到极端愤怒的杀人凶手,对他们的恨意也是等价的。”
她连分析案情都和解答数学题似的。
“而往往用这种思路揣测一个年轻少女的杀人犯形象,会得出这样结论。作为这样年纪的女孩,必定会怀有一定程度的母性,即使对孕妇本身怀有恨意,也会选择性的考虑到她腹中无辜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两个恨意相同的对象,当然是选取不会殃及无辜的那位进行复仇。”
倒也算是合理。
陆遥张口结舌,一时无语。
“你说的是你眼中别人的想法,那你自己呢?我是说,如果你真的对他们的行径憎恨到了极点,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复仇。”
于宣仪刚想不假思索的做出更为冷酷的回答,却看见陆遥放在兜里的手机发出亮光,同时带起了一片震动。
手机响了。
陆遥也股不得闲聊了,拿出手机,看到就是邵梓的电话。
“喂,是要说我跟于宣仪交代的情况吗?”她也不避讳另外的当事人就在身边。
然而安静坐在她身旁的于宣仪却看见陆遥的神情愈发古怪,嗯了几声以示知情,然后很快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于宣仪看到陆遥盯着自己的眼睛,表情哭笑不得。
“你猜猜这么着?就在刚刚,有人发现魏择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