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查阅孤儿院资料的时候先找的是地图网站,一个一个捡取出来以后结合于宣仪家里的住址推断出于父于母最可能接触到的孤儿院,才很轻易的就在第一次尝试中找到了最符合的对象。
其中于宣仪曾经居住的那个孤儿院甚至还有官方的网页,每个月介绍着孩子们的生活起居和玩乐项目,倒更像是一个住宿的幼儿园,不像传统意义上的幼儿园,阔绰的很。
姓名和领养人资料也是陆遥从网站连接的内部数据库直接翻出来的。她算不守规矩的类型,偶尔为了省事就会这么干。
但这样看来,于宣仪似乎后续也没有太关注孤儿院后续的运行情况。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根据记录,她被捡去的时候已经有六岁的年纪,一年以后就被接走了。
“你更小的时候,我是说在孤儿院以前那时候你以前家在哪里,你还记得吗?”
陆遥从资料里看到一部分的详情,但并不详细。最重点的资料在于这里于宣仪进入孤儿院时已有六岁,来历不明,连生日都是被发现的时候。
也没有写明之前的原因。
“如果我记得的话,我现在应该会多出另外一对父母。”于宣仪诚恳道,“我们应该没到要互相虚伪以待的地步,只是不是我埋怨你,只是你这确实有点说废话的嫌疑。”
也确实。
一个六岁的孩子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如果能记得,就算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报出一个父母姓氏就差不多能从失踪档案里找到人。哪还需要在孤儿院里以“没有来历的孩子”的身份生活呢?
陆遥只是聊作确认,也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
“我要问的不多。另外我还想问问你,之前我问你这个问题,你到底是什么想法能跟我说清楚吗?”
现在她要的不只是一个态度,还有其他的东西。
因为调查进行到了这个地步,于宣仪与案件最大关系人的某种关系已经从虚无缥缈的推测,到了“恰好”符合所有条件的一种极其标准的嵌合体。
除了作为朋友对于宣仪的保护和信任,陆遥还需要作为警员确认这位昔日好友真实的态度。不只是短短的谜语问句,还有产生某种特定态度的原因和动机。
于宣仪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皱了皱眉,似乎有些若有所思。
“我嘛,你也知道,关心这种比较危险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斟酌着言辞,缓慢的发声,“一直以来我是有些叛逆,但我跟你说的那句话也确实是真的不过三观不正不犯法,我也不想骗你。你既然调查了我的资料,应该也知道有这一回事。我坦白跟你讲,我跟着我的导师跟进过一些事件,发现里面有些事情连法律都无法解决,所以会产生一些在你眼中有些偏激的情绪,这应该也是意料当中的事。”
陆遥有些沉默。
在阅览一些黎明相关案件的时候,她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发现有些事实确实如此。
“你再要问下去,可就是逼我揭开自己的老底了,恨不地道。”于宣仪话虽然这么说,但语句仍旧轻快,“如果没有别的要问了,那我就先做别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