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怎么还有点熟悉,原来是孟珊珊。”莫子楠哼了一声,“本地人……我说的是住在附近五六公里以内的人吧,多少都有点印象。咱队里应该只有我是这个区里长大的吧?这附近那时候就这么一所重点高中,我当时就读它附属的小学,出了这档子事儿怎么能不知道,发现的又是几个退休的老太太,嘴碎着呢。早上起来我帮家里看店的时候,还有几个小学生在说这事儿,还有一个被恐慌的家长们拽回去了呢。真是记忆犹新,小娃娃一脸懵,大叔边教训边把人赶回去了,还赶得是一群,小鸭子一样嘎嘎嘎的就过了马路。”
“恐慌?”我捕捉到了关键词,“只不过是死了人而已,是不是谋杀都不知道,也不是什么剥皮鞭尸耸人听闻的东西,怎么会恐慌?”
“谣言呗。”莫子楠耸了耸肩,像是觉得有些无所谓,没好气的说道,“都说是什么变态杀人魔啦,甚至还说喷泉上被喷了漆,画了画,有的还说尸体被发现的时候眼睛都被挖了出来,是要防止眼睛里看到凶手的脸。说真的,我当时还信以为真了,去问了科学老师死人的眼睛什么原理,老师差点笑死,上玻璃体的时候每讲一句看我一眼,现在回去看他他还调侃我是个假法医。这孟珊珊案可是我的启蒙教材之一,可真的是忘不了的童年回忆。”说到最后,她都有点咬牙切齿了起来。
“怎么这么夸张?”路博目瞪口呆,“资料里根本没提啊,这么可怕的谣言……我也是h城人啊,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是小学毕业后走远了点才发现的,”莫子楠想起了以前,也是有点疑惑,“同学居然都不知道那件事,就好像我们那地方跟外面完全没有联系一样。”
“你说的都说,是指的哪些人?”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按理说,如果舆论闹到这种地步,杨锦应该也至少会和我稍微提一下。然而她同样只是认为是一起意外,再无其他。
“哪些人……”莫子楠也是觉得有些困惑了起来,十年前的事情回忆起来的确稍显废力,“这真不容易搞清楚,就是店里买东西的小孩啊,来进货的大叔啊,都这么说。虽然后面也有人和我说完全是谣言吧,给人的感觉……弄不清楚,反正就是那样子的。坏事传的是快,说的是狠,辟谣却是来得比现在的速度快多了,也就半天就知道只是虚惊一场。”
这又是一个谜团。
“杨锦不可能隐瞒不报。”我实在觉得这发展有点玄幻,“如果事情真的闹到这种地步,档案里又怎么会没有记录?”
“南瓜酒鬼,你是不是搞错了?”路博对电子档案一向有着绝对的自信,自然要为自己的“男神”申辩一番,“和什么奇奇怪怪的案子弄混了吧?怎么可能呢?”
这说的莫子楠都看起来有点心虚了,她沉吟着打理了下头发,像是在回忆着当时的状况。半晌后,她又摇了摇头,道:“绝对不可能有错。当时就是那样,不存在记错了的可能。我记得,当时还在”
“你认识孟珊珊的父母吗?”宋乔雨突然问道,“据说你当时是……嗯交际花?”
还没等我做出什么反应,旁边的小哥又控制不住自己了。
“词语不要滥用好不好?”莫子楠已经无暇顾及到厉害关系了,对着宋乔雨严肃异常的脸就一副无力吐槽的表情,“交际花能这么用的吗?我当时还是个孩子啊!不我现在也不是什么交际花。”
“所以你们熟吗?”宋乔雨锲而不舍的追问。
“准确的来讲……她不认识我们,但我们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她们家。”
我开始认真些了。寻求到答案的宋乔雨也是眼神一亮。
“其实……孟珊珊的爸爸曾经干过……一些很见不得人的勾当,然后间接导致一个人的死。”莫子楠的思路应该是逐渐清晰了起来,扶了扶鼻梁上刚放上去的平光眼镜,“正因为如此,当时就有人说啊,说是孟珊珊是被那个人的冤魂索命而死,所以死得惨,英年早逝。”
“什么勾当?”路博来了兴趣,凑过来问道。
莫子楠下意识的低下头,“具体的我不太清楚,总之最后他抛下了妻女,逃之夭夭。后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抓住他,所以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因为他的缘故,再加上女儿去世的双重打击,孟珊珊的妈最后不知道怎么也死了。虽然我没见过这一家子,但是那种精神粮食匮乏的年代,这种事怎么也算是‘趣事’了。”
“那就是个人渣的故事喽?”
“应该可以这么说。”莫子楠一双丹凤眼里带上了嘲弄的笑意。“说来孟珊珊过得也不容易,不仅顶着杀人犯女儿的名号,还连个爸都没有。我看啊,如果真有人因此杀了她,估计也是个不长眼的脑残。现在早就不流行父债子偿这一套了,何况他们早就不是父女关系。这可构不成动机。”
“那可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