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洛厄法特的死,我很抱歉。不过我觉得阿芙罗拉应该比我更适合给出一个答复。”
“罗莎琳是为了给阿芙罗拉报仇才死去的,那时候,你也在场不是吗?”阿蕾奇诺握住了双拳,她盯着多托雷,对于女士的死,她是比较心痛的,因为与萨菲尔一样,她同样十分在意生命的重量。
多托雷轻笑一声:“事实上,那个切片的实力,不足以击败雷电将军,阿芙罗拉的实力如何,在场的诸位应该有数,即便是她都无法击败的存在,我的一个切片根本不足以帮到她什么。”
“但,这不是你袖手旁观的理由,多托雷。”卡皮塔诺的面具遮住了整张脸,看不出他的视线投向何处,但多托雷能感觉到,他在看着自己。
见自己的行为似乎是惹了众怒,多托雷有些无奈,萨菲尔这一次算是狠狠地坑了他一把,尽管斯卡拉姆齐也在现场,可那家伙压根没有回来,所以承受质疑的人就成了他自己。
想到这里,多托雷叹了一口气:“对于罗莎琳的离去,我也很遗憾,其实,我试着劝过,但没有起作用,说实话,我也不想得罪阿芙罗拉,她就是个疯子。
而让她发疯的代价,一般人也承受不起。”
“是的,在得罪她这件事上,你确实最有发言权。”桑多涅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由得嗤笑了一声,“毕竟,你承受了她的疯狂,不止一次。”
被桑多涅阴阳怪气,多托雷脸上也挂不住,他皱着眉:“如果近期冒险家协会很清闲,我不介意多发布几个委托,但在此之前,还请稍微避讳一下。因为我不认为随意调侃我们之间私下里的关系是一件有趣的事。”
“夜晚的愚戏该结束了,此刻,你们没有观众。”皮耶罗从黑暗中走出,终止了几人的谈话,他缓步走着,来到了棺椁前,“所有崇高的牺牲,都将铭刻于坚冰之上,与国长存。
在高洁的冰之女皇麾下,我们将攫取众神的权柄…”
“绝对的安宁,此为女皇的恩赐,此为女皇的仁慈。”
随着他沙哑的嗓音响起,冰霜逐渐扩散,整个宫殿都覆盖了一层薄冰。
棺椁也被坚冰包围,显得愈发凄美。
到了该道别的时候了,皮耶罗顿了顿,说出了最后的悼词。
“你虽长眠于这棺木,长眠于重重坚冰之中,但是,罗莎琳,我承诺你,你的灵柩,将会是整个‘旧世界’。”
冬夜愚戏落幕了,众人缓缓离开。哥伦比娅稍稍落后了多托雷一步,轻启红唇开口了:“博士,今天的你,看起来很年轻啊。”
“你知道的,这句话对我来说可算不上什么奉承。”多托雷停住脚步,低头看向了双眼依旧紧闭的少女,露出了微笑。
少女也不在意博士的话,继续问道:“那,全盛时期的‘切片’,此刻在哪儿呢?”
“哼。”多托雷轻哼一声,停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在一场,关于‘亵渎’与‘晨熙’的实验之中。”
————————————————
至冬宫的另一处,萨菲尔静静站在一片帷幕前,等待着,她没有露出任何不耐烦的神色,因为召她过来的人是至冬女皇。
“又过去一年了,阿芙罗拉。”轻柔的女声从帷幕的另一边响起。
萨菲尔轻轻点头:“是啊,又过去一年了,我依稀还记得刚加入愚人众的时候,那时候我还是阿蕾奇诺身边的小跟班。”
“这一年,你的变化很大
,我都看在眼里,很辛苦吧?”女皇的关心很突然,让萨菲尔有一点错愕。
但错愕只是一瞬间,萨菲尔立刻反应了过来,轻笑道:“我还以为女皇会更关心雷神之心的下落,或者是罗莎琳的下落呢。”
“你自然有你自己的道理,我不会多问,至于罗莎琳,若是没有你,她也该燃尽自己了,我不会强迫她一直效忠于我,这个大陆上所有的力量终究会集合在一起的,你能为这个世界增添一份力量,我很欣慰。”
女皇的话让萨菲尔心中一动,看样子女皇还有很多事没有告诉她,不过她不着急,未来终会弄清楚的。
“阿芙罗拉,继续成长吧,我期待你达到我这个高度的一天,在那之前,我会一直注视着你。”
离开至冬宫,萨菲尔看到了等待着她的阿蕾奇诺,收拾了一下心情,她笑着迎了上去:“蕾姐,还没走呐?”
“等你一起走。”阿蕾奇诺微笑着说道,“女皇和你说什么了?”
萨菲尔摆了摆手:“还能说什么,画饼呗。”
“你啊,还在这里呢,就说这种话。算了,和你谈什么忠诚估计也是白费功夫。”阿蕾奇诺放弃了说教。
萨菲尔哈哈一笑,随后一脸正色看向了自己曾经的领导:“那么,蕾姐你呢?难道,你就没有自己的私心吗?”
阿蕾奇诺听到萨菲尔的话,也收起笑容,她是百分百忠于至冬女皇的吗?自然不是,执行官们加入愚人众都带着自己的私心,对部下讲什么忠诚什么牺牲不过都是洗脑,到了她们这个层次,有些话根本不用说明白,谁都不是傻子,都有所图。
“走吧,好久没回这边了,陪我逛逛吧。”见到阿蕾奇诺沉默,萨菲尔岔开了话题,发出了一起逛街的邀请。
阿蕾奇诺沉默着,跟着她去街边店铺购物,萨菲尔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心里藏的事其实不比她少,这个少女背负的过往,也远远比一般人沉重得多。
“萨菲尔,你会一直坚定地站在我身边的,对吧?”阿蕾奇诺突然问道,“即便我会在某一天朝某个神明出手。”
“当然啦,你可是我的蕾姐啊,到那时我就和你一起动手,说什么也要把那个神明挖个坑埋进土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