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时代而言,吴忧知道的东西遥遥领先,一旦公布,将会把这个落后的时代往前推进数十,甚至是数百年。
超越自身理解的事物,在场的众人一时半会儿不能接受,也属于人之常情。
“陛下如若不信可以让人尝试,臣绝无欺瞒。”吴忧拱手,语气没有半点儿的波澜。
嫁接的方法很简单,吴忧寥寥数语带过,接着道:“嫁接不仅可以用在果树之上,还可以用在小麦和水稻之上,现在的农田亩产少的可怜,如果用嫁接的方式培育出新的品种,或可将亩产翻数倍,甚至是十数倍,这便是意义。”
这话就是在画饼了,对众人而言有点儿天方夜谭,哪怕吴忧指明了方向,实现起来也是艰难无比,他不求立刻就将农业量产化,只要有一个正确的方向,也许有一天有人能鼓捣出来也不一定,期待啊!
“那动物呢?”吴忧的言论只能用事实来证明,这需要时间,赵晋不再纠结嫁接这个话题,询问起了动物。
动物?吴忧微微思索道:“就说常见的马,我大夏的马相比北蛮的马,速度上一直处于劣势,其一,跟马生长的环境有关,另外一点就是马蹄甲。”
独孤恺经常骑马,对马接触颇多,他充满了疑惑,问道:“我大夏的马和北蛮的马,马蹄应该没有区别吧?”
“嗯。”吴忧点头,这个问题他无法反驳,接着道:“马蹄的结构就像是我们的指甲,人要时不时的修指甲,马自然也要如此,否则马蹄甲会变长,呈弯曲状,很难长途跋涉。”
说到这里,吴忧看向夏皇问道:“朝廷是如何修马蹄甲的?”
愕…………
夏皇怔了怔,似乎想到了什么,没有正面回应吴忧的话,反问道:“你觉得应该如何修呢?”
吴忧见过独孤恺的马,现在还在他吴家,马蹄甲并不长,定然有人修整过才对,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心里疑惑,吴忧提笔在宣纸画了两个半圆道:“陛下,这个叫马蹄铁,只要把马蹄修成这种形状,然后将马蹄铁定上去,便可防止马蹄磨损,如果掌握不好尺寸,可以把马蹄铁烧红,按在马蹄之上。”
“不妥。”独孤恺感觉吴忧的方法太过残忍,反驳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又不是马安知马不会痛?上个月我家请了个修马蹄甲的工匠,对马那是非常的熟悉,结果一时大意,被马踢的口吐鲜血,现在还卧床不起。”
夏皇也点了点头:“朝廷每年因为修马蹄甲,伤亡不在少数,而且还是穿着铠甲死伤的,如果马不知道痛,何故伤人?”
这就没法讲理了,穿着铠甲给马修蹄子,出这个主意的人真是一个天才,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被马踢死。
嘭,嘭,嘭………
简单的修马蹄,硬生生被这个朝代干成了高危职业,吴忧用脑袋撞着桌案,心里一万只羊驼呼啸而过。
见吴忧动作怪异,众人一脸的不解,担心他的动作惹夏皇不快,赵轻柔连忙扶起吴忧:“好好说话,何故和桌案过不去?”
吴忧可以想象的到,一名身穿铠甲的勇士,手里拿着挫刀,跟在马屁股后面,一脸警惕,准备修马蹄的场面。
“陛下,以后谁在这样修马蹄甲,直接砍了便是,再给点儿抚恤,对外宣称战死沙场,岂不比死在马蹄之下来的壮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