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找到了自己的宣泄口。

他此刻终于是卸下了伪装。

声音有些茫然空洞。

“娘，四叔回京了，耿炳文也秘密回京了。”

“怕是宫中也早就有了准备了。”

“以往有五成的把握。”

“如今怕是只有两成了。”

“可是儿子不后悔。”

“母亲死在自己的面前。”

“总是要有个说法的。”

“哪怕这个说法要起来有些惨痛，哪怕回搭上自己的性命。”

“可是儿臣不后悔。”

朱允炆说着说着伸手就拿起来火折子轻轻的将眼前的画像点燃了。

他看着眼前栩栩如生的女人变成了灰烬。

整个人表情开始缓缓的变的坚定了起来。

“娘！”

“若是败了。”

“儿臣就可以去陪你了。”

“自然也就用不着这个了。”

“若是儿子赢了。”

“儿子就命人做一副大大的画像将您请回坤宁宫去。”

“我们母子都堂堂正正的回去！”

接着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重重的叩首。

第三次叩首之后没有起身。

而是将自己的脑袋就那么埋在了地上。

过了很久很久。

密室外传来了动静。

云叔十分小心的走了进来！

“启禀殿下。”

“临江侯，济宁侯两位到了。”

朱允炆此时才从地上缓缓的起身。

整个人没有回头。

还是跪在哪里。

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

“请他们进来。”

“属下明白！”

很快陈德和顾时走了进来！

“拜见淮王殿下！”

“拜见淮王殿下！”

朱允炆则是不回头的开口道：“两位侯爷请起吧！”

“多谢殿下！”

朱允炆接着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灰烬开口道：“两位应当知道本王叫你们来的本意了吧？”

陈德则是表情平淡道：“我们自从跟随殿下之后便一直都等着这一天。”

顾时也附和的点头！

“殿下下令吧！”

朱允炆则是终于站起来。

他表情十分严肃。

“两位侯爷。”

“自古以来。”

“杀母之仇。”

“不共戴天。”

“今日两位侯爷以身报我。”

“来日本王倒履相迎。”

“封王拜相以报两位。”

陈德和顾时对视一眼之后朝着朱允炆跪下来俯首道：“愿为殿下赴死。”

“愿为殿下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