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银术可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自己的卧房内。
旁边一个大夫在用袖子不断地擦着自己的汗,一脸庆幸。
地上,则跪满了留守在辽阳府的重臣和心腹。
他们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只知道,大军围城,主帅病倒是大忌,偏偏银术可在晕倒之前也没做交待,其他人也没人能挑得起这千斤重担。
银术可示意人把他扶起来。
坐正之后,银术可看着地上的一众人等,几次开口,都说不了话。
过了好一会儿,银术可红着眼睛,缓缓地开口:“郎主,可能殡天了。”
“什么?”
“怎么可能?”
“是真的么?”
“不会是敌人的奸计吧?”
……
银术可不说话,静静地等着大家发泄。
完颜阿骨打,大金开国皇帝,女真郎主,那个向山峰一样伟岸的男人,就这么殡天了?
大家不敢接受,也不愿接受。
郎主殡天了,那天都塌了一半。
银术可心里满是酸楚,更多的话他还没说出来,要是全说出来,那天就全部塌了。
“大人,这,是真的么?”一个白胡子老头颤抖着声音问。
“叔老,阿旺正在赶来的路上,还有几天,就有确切消息。”银术可悲痛地说。
……
四天之后,阿旺等人赶到了辽阳府外,但是辽阳府周围围着梁山的军队。
这支军队人不多,但是在他们的心里,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
阿旺跟大家交待了一下,然后单身上前,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要求见梁山主帅。
很快。
梁山大营内,铁塔一般的鲁智深接待了这个特别的使者。
阿旺用流利的汉语表达了自己的请求,想单身进辽阳府,面见一下完颜银术可。
王伦早就有了交待,给予了鲁智深便宜行事的权利。
况且鲁智深是一个敞亮的人,自然不会在这件事上卡脖子。
鲁智深同意过后,阿旺满是感慨,擦了下眼泪,右手放在右肩,深深地向鲁智深鞠了一个躬。
鲁智深站起身来,郑重地拱了拱手。
阿旺独自一人到了辽阳府城下,只报了身份,然后被一个篮子吊到了城上。
银术可得大帐中,所有留守的文武都到齐了。
阿旺压抑着悲痛,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到了最后,阿旺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
这封信是郎主临死之前的亲笔信,是交给银术可的。
银术可用颤抖的双手接过信,看到上面的文字,以及上面的血红手印,顿时就无法忍受,当场扑倒在地,失声痛哭。
然后大帐内的所有人都开始失声痛哭,呼天抢地。
这时候的阿旺,双眼通红,已经没有了眼泪。
他的眼泪已经在路上全部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