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回到了房间里,索性睡不着,干脆和武松搬了一坛子酒,两个一人倒了满满一碗。
王伦一瞅桌子,哦,缺点花生米。
早晚得把这下酒神器给弄回来,王伦心里嘀咕。
虽然俩人的酒量都不错,但是又不是拼酒,也没啥下酒菜,就滋遛滋遛慢慢喝吧。
“大哥,明教是个什么组织,我咋没听说过?”武松惯了一大口,张嘴问。
“哦,这明教啊。”王伦大喝了一口,皱了下眉:“说来话长。”
“这明教,刚开始叫摩尼教,摩尼教在武则天延载元年正式传入中国。开元二十年被唐玄宗下诏禁止。后来就不怎么受皇家喜欢,明面上不敢传,就私下里传,这到了宋朝建国之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叫成明教了。”
“这好好的一个教,咋还不让传了呢?”武松不解地问。
“呵呵,二郎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了。为啥不让传?没有眼力劲儿呗。”王伦笑了笑,抿了一口酒,继续说:“要说这可不是咱们排外,这佛教刚开始也不是咱们这个地界儿的,是从天竺传过来的,这明教要是好好像佛教学一学,还有的传。”
“怎么个学法?”武松问。
“很简单,尊重皇帝。”王伦笑了笑:“在所有的宗教里面,都有一个最大的神,这世界上所有的信徒都得听那个神的,那么问题来了,要是这个最大的神和皇帝有了冲突,那听谁的?这佛教刚开始也没弄明白这个事儿,之前开了禁,禁了开,来回好几次,现在特别乖巧,皇家有时候就睁只眼闭只眼。还有一点,所有的教派都是排外的,你信了我,就不能信其他的教派,不仅如此,还得把信其他教派的人都统统打死。这佛家和道家的争斗都是表面上斗争,都还讲个规矩,大家相安无事,皇帝也图个省心。这摩尼教就是个二愣子,非要争个长短,不符合咱们的规矩,皇帝不弄他弄谁?”
“咦?还有这种事?他们还敢不听朝廷的?”武松惊讶地问。
“如果他们做大,这朝廷不听他们的还真就不安稳。”王伦笑了笑。
“那他们干脆造反得了。”武松撇了撇嘴。
“刚才岳南天的那些话你也听见了,这明教苦心积虑,官府和商界中都有他们的人,这周边的百姓早就不知道被他们糊弄了多少,造反是迟早的事儿。”王伦叹了口气。
“那他们能坐得稳朝廷么?”武松疑惑。
“呵呵,这宗教行的是诡道,治国行的是正道,两条道根本就是冲突的,不可能安稳。”王伦肯定地回答,这时他不禁想起来好多年后的太平天国运动,开始的时候轰轰烈烈,才到南京,内部矛盾就开始了,装神弄鬼是治不了国的。哪怕是到了王伦穿越前,政教合一的国家没一个是百姓过的舒坦的。
“哼,神神叨叨的,把一个弱女子弄到青楼里一待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满足那首领的私欲,这样的明教不是什么好鸟,灭了也罢。”武松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最看不惯这种欺男霸女的行径。
“哈哈,二郎说的对,你我兄弟早晚有一天,得把他给灭了。”王伦哈哈一笑,跟武松碰杯。
王伦和武松又喝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床休息了。
王伦有些话可以跟武松说,有些事还不能说。
这位明教的首领明显就是方腊。
之前王伦对这明教的行事作风了解的不多,后世对方腊起义了解的也不多。按照历史书上所写,这方腊原是漆园园主,后来遇到大宋朝廷强征花石纲,弄的民怨沸腾,方腊活不下去了,才带领农民们造反。
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一个漆园园主,在原本就富裕的江南,短短一年左右的时间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占据了几十个州府,这要说他们之前没预谋,没准备,那是不可能的。现在距离方腊起事还得个三四年时间,只是自己这个蝴蝶已经在大宋扇动了翅膀,这具体情况会不会发生变化,谁也不知道。
这两个造反头子还没起事,就先结了梁子,王伦苦笑了一下。
到了第二天,王伦几个起的早,最近这几件事情结束了,王伦打算在附近再转一转,没什么事就先回去了,毕竟在方腊的老窝待着,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毕竟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按照王伦原本的计划,本来要在杭州多待几天,把庞万春拉拢过来再说。没想到现在事情紧急,也得及时改变主意了,王伦准备让几个伙计周边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庞万春,王伦想和他再见上一面,要是实在再找不到就先回梁山再做计较。
这说来也巧,王伦几个还没出巷子,就看到两个慌里慌张的人朝他们跑了过来,王伦几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在另外一个方向刚好过来几个人,拦住了那两个人,王伦觉得事情蹊跷,就停了下来,朝那两个慌里慌张的人看去,顿时眼睛一亮。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两个人不正是庞万春庞秋霞兄妹两个么?王伦一喜,刚想上去打招呼,另一个方向过来的人里面有人说话了,王伦一听,感觉有点耳熟。定睛一看,这不正是那天庞万春射箭时候旁边那个方头大脑的汉子么?
“庞兄弟,这么巧?”那个方头大脑袋的人惊讶地问。
王伦几个远远站住,静看事情发展。
“是你们?”庞万春惊讶地问:“不过我们现在遇到麻烦,改天再叙。”说完就要离开。
“唉,庞兄,如此匆忙,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方头大脑的汉子关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