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进门的朋友脸色苍白,又带着种淡淡的血的气味。
她们也都熟悉这种味道,因为她是她们的朋友。
华法琳。
有时候在很远处,泥岩和红豆就能察觉到华法琳正在靠近,这就是朋友之间的感应,也是缘分。
天底下的人很多,有缘人也很多,但有缘又能成为挚友的就很少,所以如果说水是泥土当中的血液,诗歌是文字的血液,那么真挚的友情则是缘分精炼成的血液。
泥岩作为感染者,早年间的生活并不像常人那般顺遂,相反,同别的遭受过不公待遇的源石病感染者一样,已可以用悲剧来形容。
她不像别的姑娘那样喜欢首饰或是化妆品,但有一样东西,是她绝对会拼命珍惜的。
那就是朋友。
华法琳听了泥岩复述的话之后,托着腮帮子,眼睛盯了她一会,又起身去接了杯水,像是遇到了前所未见的难题。
泥岩却有些焦急,但更多的是好奇跟期待,问:“血魔是有办法了?”
华法琳欲言又止。
红豆同样也忍不住问:“你要是有办法,就说啊!”
“你们也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华法琳喃喃道,“怎么跟情窦初开的小丫头似的,总不能泥岩真没处过对象吧?”
泥岩的眼睛大而圆,而且还很亮,亮出了两点水汪汪,眼巴巴地瞧着华法琳,这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还真没找过啊!那当我没说。”华法琳又道,“其实吧,我对男女之间的这些事向来是持保守态度的,尤其是泥岩这样单纯的,心思还是不要太容易被人猜到的好。”
“可我如果不表达,又怎么能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非要让他知道?”华法琳说得很果决,也很傲,“你到底看上他哪点好了?”
“我……看上他……”泥岩顿了顿,又接着说,“他人很好。”
“这说明你根本没深思熟虑。”华法琳俨然一副深谙世故的老练模样,有条不紊地说,“你只是心里有小小的喜欢,就被冲昏了头脑,所以说你当前要做的事,不是向他表示,而是等。”
泥岩听到这里终于心急了:“我等什么!我都等了几个月了,好不容易才能见他一面。”
“那就继续等。”华法琳以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道,“泥岩妹啊,别被陈墨给糊弄啦,这种男生表面上装成老好人,背地里也不定像你看得那样,他做过的坏事也许你都不敢想。”
泥岩的脸顿时红了:“你可不要说陈墨哥的坏话!”
“好好好。”华法琳道,“但是他就算再好,也只是从你眼里看到的好,舰上比他优秀的男人又何止百十来个?凭你的资质,真要是处对象,大把大把的俊男还不是随便挑?”
泥岩心里一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在劝你,不一定偏要找他,眼光要看开,审视一个人,不光要看他的性格、脸蛋,社会地位、人脉、财力、家庭背景,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你当整合运动蹉跎了那么久,若是真想找个人相伴终老,还是要再三慎重。”
她们都听得出,华法琳虽在泥岩追求陈墨这件事上持反对态度,但说的也是真心话。
华法琳见泥岩被说得怔住,故而语气急切地劝道:“所以啊,姐妹,在处对象这件事上,千万别将就。我还在卡兹戴尔读大学时候的舍友,现在已经两百五十岁了,几个月前刚刚嫁了一个炎国老板,他不仅学历高地位高,光结婚的财礼就给了五百万龙门币。女人的眼光就是要高,学会向上看,追求爱情什么时候都不晚,相信缘分!”
华法琳说话时,每字每句都像是在强调:“我说的这些,都是为你好。”
但泥岩快要被气哭了:“可我真的好喜欢他啊!为什么偏要我看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