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却在问:“为什么?!”
九色鹿还在切菜的手一停:“什么为什么?”
年道:“你明明那么想他回来,为什么又要故意避开他?再说了,拉特兰那种地方治安也很好,魏玉这家伙也很好说话,你全然可以和他一起去。”
“我可不是那种一天没了男人就活不了的女人。”九色鹿轻声笑了笑,“他有他的行动,我也有我治病救人的工作,虽然不多,但也同样重要,世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去做的事,只有自己能完成,别人是替代不了的。”
九色鹿的的动作轻极了,但这些话听在年的耳朵里却觉得很重,看着九色鹿的样子,年是既羡慕,又有些怜惜,又接着道:“我看你们之间有些邪门,别的男女都是恩恩爱爱如胶似漆,你们可倒好,故意离得远远的。”
九色鹿道:“有句话叫做‘距离产生美’,尤其是两个人相处时,切莫要靠得太近。”
年好奇道:“那照你这么说,两个人之间应该留有距离的,那这段这段距离里有什么?”
九色鹿皱了皱眉,也不知是被这刁钻的问题问住,还是不愿回答,她又埋头忙着手头的工作,俏皮地反问了声:“我不说,年大官人不妨猜猜?”
问题是她提出的,可年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过了许久,她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你和他之间啊,就是个‘问号’!”
问号。
人生,乃至于世界,都充满了这个符号,可以说有了它的存在,一切的神秘与未知都有了种最简洁的表述。
自打陈墨这人上了罗德岛,针对他的疑问也在所难免地多了起来。
以前舰上的干员关注更多的是徐乐或是特子,他们一人走,一人逃,因此,多余的关注点就像洪水般涌到了陈墨这个人身上。
这个外表和和气气,容貌俊朗的年轻人,逢人说出的每句话都是和和气气的。
世人常说女人像花儿,但若是偏要把陈墨这类男子比成花儿,那他就像是草莓结果实之前那种纯白色的小花。
端正但称不得惊艳,多智而不至于妖,而且正如草莓的白花一般,谁也不知道日后能结出什么样的果实,成为什么样叱咤风云的人物。
至少能确定的是,穿越者在这世上扬名,就好比正常生长的草莓必然会结果实,是板上钉钉也在所难免的事。
最近,罗德岛内进行的演习愈发多了。
他每次演习,不会将任何一位干员击伤,就连机器人也是如此,但却都做一件事:在他要击败一位对手时,他的子弹会飞过那人的耳边而非身上,因为就算是训练弹,打一下也能起个大包。
——这也是种警告,警告的内容是:依照演习规则,我已经有足够把握杀了你,快快认输。
当然,也有人会对此感到不服气,尤其是善用盾和刀剑一类近身兵器的干员,他们中的好事者不认为陈墨的子弹能打中他们,而不愿投降,甚至想跟他多过几招。
就算到了那时候,他们也等不来陈墨的子弹,因为他面对固执的干员,通常会选择投降。
双手举过头顶,主动投降,在他看来这种行为算不得什么不光彩的事,胜败乃兵家常事。
因为这种表现,他的职位晋升得也很慢,按游戏里面的等级划分来说,干员最高六颗星,他的星星数不多不少,大概是两颗半。
按规定,这种等级的新人干员还需要接受培训。
“罗德岛是医疗企业,我们在接受的培训就是为了活命,而不是为杀人,最近我在杀人方面已学会了许多,用枪杀人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死在我手底下的人也很多,可是,唯独有一点需要你记住,我的子弹绝不是用来对付自己人的。”
有一次,负责指导新人的杜宾教官见他在演习时遇敌不去手,就问他是否在战斗流血方面有心理障碍,于是陈墨说了这样一番话。
他把他心里所想的说了出来,说得面无表情,显得很酷、很傲、很拽。
殊不知一双眼睛正盯着他。
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