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曦斗志不减,拳风更烈,就连罗不易和孟应碎都心起一凛。
他们早已无心恋战,不止是因为叶雨曦所发出的慑人斗气,更因为他们见到了最可怖的一幕。
特子本就对这个坐在轿子里胡乱发号施令自以为是的人大为反感,打心眼里觉得这种人简直一点也配不上如此四名为之鞍前马后抬轿子。
故而他一只手抓住这人的头发,用另一只手握着鹿角狠打这人的脸。
罗、孟连同重伤倒地的吴斩鬼脸色都已变得极为惊恐,已顾不得叶雨曦是否会阻挠,拼了命地朝着轿子处开始赶。
不止是他们,年、令两位岁相脸上也起了种相同的变化,她们起初笃定特子绝无可能抓住轿中人,却未曾想到他不光机缘巧合夺了剑,还要在揍这人的时候下死手。
他打得可真够狠的。
一边打还一边说:“王八羔子的,看你爷爷我把你骟了!”
说完他又噼噼啪啪给了轿中这人十来个大嘴巴子。
那人捂着脸,竟被揍得哭出声来,声音细得活像是布条擦在玻璃上那般尖锐。
可这人越哭,特子就越怒:“你哭个鸡毛!有脸让别人帮你杀人,没脸挨揍,还算是男人吗?”
那人竟捂着头,蜷缩着跪在在地上,连头发都被泪水浸透了,身上穿的锦衣华服也因为摔跤打滚变得破衣烂衫。
特子打过的人很多,打过德克萨斯那类打起架来不要命的干员,也见到过像吴涛那样坚韧果决的好手,可他未曾料到在泰拉居然有这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孬种。
他已经打到连自己都觉得没意思了,遂怒骂道:“就你这窝囊样也配拜山?你这辈子一事无成,是个废物,连我家的看门狗你都不配做!”
这句话实在是攻击性十足,而且此刻的特子说话时用的是九色鹿的嘴巴和嗓音,当真是把她这几年济世救人塑造的光辉伟岸的形象全给毁了。
这时,挨揍的可怜人终于发话了:“本……本小姐不是狗……也不是男人,我是……尚……蜀……郡王!”
尚蜀郡王?
这人是个女人?
特子听到这些词时,只觉脑内“嗡”地一响,似是回忆到了一些事。
商不跟官斗,因为斗不过,为官者中更是权大一级压死人,所以再大的官也斗不过皇亲国戚,因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是炎国平头老百姓都深谙的道理。
跨国企业太古集团,也就是诗怀雅家,在世界各地均有贸易往来,其家主亚当斯·诗怀雅身家又何止亿万,可就是这样一位大亨在面临把生意拓展到炎国十九处大型城邦的问题时,一些应酬也要亲自出面。
他在尚蜀王面前尤其把姿态压得很低很低,甚至会以面对晚辈的口吻相自称。
在特子的印象里,尚蜀郡王是个很老很老的男人,也是他为令下达了全面搜查任家罪证的任务。
他不能相信眼前这个人是尚蜀郡王。
“就你也配自称尚蜀王?”特子又盯着面前这人看了许久,终于得出了一个来之不易的结论,“这人确实是个女人,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个男的。”
他说的也是事实,面前这个自称是尚蜀郡王的大小姐梳的是一头短发,眉毛修得很细,眉宇间也带着一种英气。
可惜,她的英气已被特子狠揍得十不存三,只留下了稚气和小姑娘专有的那种娇气还有丧气。
就在这时,特子身后一人忽然将之一把紧紧钳住,令他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