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最高城买草莓(六十八)(六十九)(1 / 2)

炎国江湖上有一个共识,只要能用出手段成功降伏深海猎人的,都可以算得上是一流好手。

至于去杀深海猎人,那只有像徐乐、葛哀那样的高手才能做得到。

牒而布虽然用的手段并不光明,但毫无疑问,如今他也做到了这点。

世人常常对藏人有着刻板印象,他们一向以为藏地难出高手,因为在众人眼里,藏人大多空有一身蛮力,在武学和心机上比不上中原王朝的连年征战及尔虞我诈。

可事实就是如此吗?

现在看来,虽然牒而布年事已高,却绝对算得上是行家,是个极善筹谋的老狐狸。

牒而布一把抓住斯卡蒂的脸颊,将她整个人如麻袋般提起,又将自己的脸凑近,直到贴得不能再近,深吸了一口,以一种贪婪的姿态品味其身上带着的那股香气。

“好……真好……葛哀使真是有眼光。”他说得极其享受,似回味无穷。

“把你的脏手放开!”汐扑了上去,却又被牒而布打了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

他很享受捏着别人脸的这种感觉。

他将捏在手中的都当做是他的战利品。

斯卡蒂始终在瞪着牒而布,要不是她现在被绑着,她绝对是要杀了这个人。

可惜,深海猎人没了往常那般力量,也只是个娇弱的女人。

望着斯卡蒂白皙的脸,牒而布立刻就被她那如花般的美貌吸引住。

他感到燥热,呼吸急促,全身连同着发梢都开始燃烧。

歹念从牒而布的心中陡增,他的身子都已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

“世人都说牒而布爱财,其实不然,我爱美人胜过爱金银,就光是这十年,宠幸过的女子又何止万千?”

他的话语里写满了不轨:“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我若在这把葛哀使牛了,他也一定会分外痛苦吧。”

“嘶”地一声,斯卡蒂的衣衫被撕开一条狭长的裂缝。

汐挨了刚才那一击,痛得直不起身,泪水沾满了脸颊:“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做啊!”

与此同时,立于布达拉城某处的葛哀使心弦忽然不明来由地蒙颤。

这是一种不详又不好的预感。

这同样是关系亲密的情人、亲人之间特有的一种同感。

“斯卡蒂?”

虽然说不清道不明这种感觉,但他还是知道是斯卡蒂那里出了事。

葛哀握紧手中的长剑,其上已沾满了一道道黑红色的血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已沾满了这柄剑。

这让他有了一种极为不适的感觉。

他不愿杀人,但不愿不代表不能,相反,他是杀人的好手,他所杀的都是该死的人,也是不认为自己会被别人所杀的人。

石阶、铜钟、红鱼、长剑。

屋檐下的血迹染红了石阶与铜钟,屋檐上的天空蓝得吓人。

葛哀立于石阶最上,长袖一挥,在天边堆起乌云,将原本的碧蓝染为暗灰,经幡也随之摆动。

理唐城,下起了雨。

雨水能刷净地上的血,洗不尽的,是他心中的哀与忧。

说起气味,丁震却很喜欢电子烟的味道,就算是在宴会中,他也要抽上一口自己最爱的电子烟。

这让他回想起了自己的阿妈。

在原来的世界,阿妈每天早上五点起来帮他的烟充好电才出去干活,每周末回家后能给他带来上好的羊肉,运气好的话,还能顺上几根华子。

这是多么温柔的母亲。

有了母亲,人类才能延续,人性才能永存。

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离开母亲也已是十年,每当想起自己的母亲,他就会从兜里取出自己的烟杆,抽上几口。

这就叫“回龙”,吸烟的最高境界。

丁震爱回龙,也爱电子烟油带来的独一无二的味道与享受。

至于在一旁忙着跟自己搭话的喀兰贸易首领银灰,他是看也没看。

区区一个小国小公司的小头目,怎么这么不会看人脸色行事?

区区生意,又怎么能与抽烟相提并论?

抽电子烟是何等大事?为何能在这时跟我提起生意这种小事了?

以上正是丁震想说的,奈何他是藏人,不善汉语,这种复杂的话只能用藏语去表达,说了恐怕银灰也听不懂。

他没有向银灰明说的,其实还有另一件事,自己不愿启齿的真相。

理唐四王,分别为:牒而布、多尔甲、布达拉、班察巴那。

四王各管辖理唐四城的各一城,其中布达拉是四城的政治中心;班察巴那是乐欲之所;牒而布是金融所在,又是电子烟的工厂。

至于多尔甲,那里才是整个理唐城的军机重地。

藏人勇猛好斗,能征善射,在城邦间冲突时他们一向不以人数为傲,他们将单纯地堆人海视作一种耻辱。

真正的勇士绝不畏惧以多打少。

所以,每个在多尔甲城的勇士,都能足以应付不下十名隶属于江南或尚蜀的炎国军士。

炎国实行的是朝贡制度,各个城邦每年都要向京城进贡,不仅是为了向皇上表忠心,也是要加强京城对各王储的控制与集权。

在这种制度下,就连号称世界经济中心的龙门也不能例外,每年要向京城缴的银两换算成龙门币,已能以亿计。

理唐城却是其中唯一一个例外。

他们非但不用进贡,皇上还会给他们钱,就是因为他看中了理唐人的能力。

理唐以勇士就是炎国的利刃,掌握了兵权就好比握住刀柄,如此才算得上是掌握理唐的一切。

可惜,如今兵权并不在丁震手中。

而是在多尔甲手里。

多尔甲,藏语意为“权法”,有权的人,才能调兵遣将、统帅万军。

权法天王多尔甲,同时也是丁震的二舅,是权倾整个理唐王朝的人物。

最近,二舅多尔甲、大舅牒而布对丁震大有貌和群离之意,欲在权力上将其完全架空。

这些事,他当然都看在眼里。

他想过要夺回属于自己这个孤峰天王的权力。

但他实在不愿手足相残。

因为他是一个从不会伤害家人的人。

与此同时,在理唐城外围的陈墨也收到了徐乐发来的线报,命他到无烟殿外围待命。

风雨欲来。

丁震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玛瑙戒指。

银色的指环,红如心脏的玛瑙石,每次把玩这个戒指总能使他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