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只要笑上一声,就足以勾走男人的魂儿,卸掉他们的自制力,甚至一跃成为舰上所有男人追捧的对象。
男人追求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自罗德岛建立以来,舰上男人竞相追求、为之痴迷过的美女干员有很多,就比如龙舌兰的妹妹羽毛笔,还有来历不明的红发姑娘史尔特尔,可以上这些干员的美,始终对别人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而这些女人的略带浮夸的一颦一笑,就像是红唇印在了窗棂上,打破了这种隔阂感,让每个男人见到,都有一种想要坐下来跟她们说说话、甚至是酌上三杯两盏的本能。
阿米娅不是男人,她是个女孩子,在徐乐和特子眼里更是连学都没上过的小土妞、小丫头,但她作为罗德岛对外的领导者,看到舰上突兀多出的一百来号人,总要问个明白。
于是她找到了这群人里个子最高的一个黎博利族女人,这显然是她们的领头者。
还没等她开口,这个举止轻佻的女人便翘着腿坐在了训练室的箱子上,点起一根细烟,十分悠闲地抽了起来。
任何女人翘腿的样子总不会太好看,可这个女人细长的腿单是在边上一搭,简简单单的一个小动作,世上就实在没有男人能够抗拒。
所幸阿米娅并不懂这些,她彬彬有礼地问道:“小姐,你好。”
“叫我鸨鸨就可以,前帮主都这么叫我的。”女人的语声轻柔而妩媚。
“宝宝?”阿米娅有些搞不懂这名字,对于她这样的女人,这个名字实在不搭。
“老鸨的鸨,我是管这群姑娘的老鸨,也是花魁,所以叫鸨鸨。”鸨鸨解释道。
“你好,我叫阿米娅,是罗德岛的领导者。”阿米娅认真地说道。
她不明白这个“老鸨”是个什么职业,但既然来的人并非暴徒,她自然也懂得如何待客。
她接着问:“你们是怎么到这里的?”
鸨鸨吸了一口烟:“从西边的营地接来的,来见一见我的新男人,听说他是你们这的头领,人在哪?”
“喂,牛牛,别吃了,你给我们找的新男人在哪?”她转而问向还在吃馒头的乔牛牛,全然没把阿米娅这个丫头当回事。
乔牛牛吃到一半,咽了一大口才缓过气来,道:“特先生跟我说,有个大家很喜欢的丫头死掉了,他要去太平间悼念一下。”
达莉娅失控并去世这个消息早就传到了阿米娅的耳朵里,她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可她实在没想到鸨鸨嘴里说的丈夫竟然就是特子。
鸨鸨环视了整间训练室,一双发亮的眼睛注意到了墙壁上因战斗留下的痕迹,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她问向阿米娅:“小姑娘,你可嫁人了?”
“我还小,没到嫁人的年龄。”阿米娅心中一惊,“您问这个干什么?”
鸨鸨道:“没什么,一个小姑娘管这么一个跨国的匪帮,肯定不容易。女人在面对一些事上总会趋于懦弱,你该找个男人来帮你,历史上成大事的人,还是男人居多。”
“这里是罗德岛,是救助感染者的制药企业,不是匪帮,很多行动都是大家一起在努力才完成的。”
“我从没见过需要佩刀的制药企业。”她轻叹了一声,“这片土地是个贱人,国家、组织、帮派,和男人也都是一个样,用尽花言巧语哄你上船,看你没用了,就会把你甩到一边,所以女人要想幸福,少不了男人,却又恨透了男人。”
阿米娅被这一番话搞得云里雾里,连忙辩解道:“舰上的每个人都在为理想奋斗,你把人都想得太坏了。”
“也许吧,做领头人的总会说漂亮话来粉饰罪恶,可我也本就不是个好女人,现在只想找个男人嫁了,没想到前天死了丈夫,今天又换了个新的。”
她言语中透露着一种悲凉,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对着阿米娅这个孩子宣泄着自己心中的苦闷。
世上美女众多,为什么越美的女人往往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纵有沉鱼之貌,也终究沦为棋子;纵有落雁之姿,亦难躲和亲之命。
而阿米娅也理解了一点,那就是面前这个眼睛都能美得说出话来的女人,不仅阅历丰富,更是历经坎坷,她现在只希望一件事,那就是特子能对这一群新来的人都友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