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榔还在嘴里,香香的,甜甜的,还有些辣。
烟、酒、槟榔、辣椒,如果使用得恰到好处,都能带给人们感官上的非凡刺激。
尚蜀人爱吃辣,辽东人好饮酒,理唐人爱抽电子烟,如果一桌酒席上刚好有了以上三种人,乐趣也就多了。
地域与爱好,这种看似是约定俗称的巧合,实则是必然。
也许,刚好、偶然、碰巧、适逢、恰逢、凑巧这一系列充满着不确定的结果之中,背地里也一定掩藏着必然。
故事就是靠着这种由必然决定的偶然,才得以推动。
在午后的烈日下,特子的嘴里,恰巧有一个刚嚼了不久的槟榔,辣辣的,香香的。
倒霉透顶的因陀罗,右手恰巧卡进了深深地树干,流着汗,面上写满了苦楚。
她用左手去拔右手,试了很多次,徒劳无功,坚硬的胡杨树恰巧像是记下了这一拳之仇,她越是用力,咬得反而越紧。
有道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往日如白色猛虎一般的因陀罗曾设想过很多种败在敌人手下的局面,可没想到,现在竟被一棵死树折磨得寸步难行。
维娜为了能救回身陷囹圄的因陀罗,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动。
特子有些急了,他稳稳地捏着因陀罗的那张带着疤痕的脸蛋,试图威胁她:“我要找的人只有煌,有些事我得求个公道,快叫你主子停下,不然我真的要亲你了!”
因陀罗轻蔑地哼了一声:“你敢动老子一下试试,我主子会打烂你的头!”
她并不怕被亲,一个格拉斯哥帮派干部,又是个女的,自是阅历丰富至极,平时也绝不缺男人,在这些男人中,特子这样的甚至都排不上号。
特子也不愿意去亲她,他喜欢香香的槟榔和传统香烟,也喜欢又香又软的女人,那能满足自己的征服欲。
可一个硬得像铁,还冲着自己发雌威的母老虎,又怎么下得去口?
因陀罗也用左手拧着特子的脸,疼得特子是龇牙咧嘴,她知道维娜一定会来救自己,二人一时间僵持不下。
煌从北面朝着胡杨树冲了过来,带起了一大阵风沙。
“推进之王”维娜紧随其后,手里拿着一个锤子,她巴不得现在就赶到两人身旁。
以霜星为首的特兵和格拉斯哥帮会成员散乱地站在胡杨树的阴凉下,他们在看戏。
煌的脚步本就已经很快,她冲向特子,突然跃起,在半空中以操纵气流的源石技艺发力,速度又快了三倍。
自龙门工厂那次深夜闹剧后,她怕极了特子,可越害怕,越能激起她的斗志。
同理,特子也是维娜要打的人。
急如燃眉,特子再无选择的余地。
既然她们不听自己的威胁,那便干了!
他唯有真的亲上去!
特子也终于亲了上去。
僵硬的嘴唇,充满着槟榔味的牙齿。
谁也不知道他何时挣脱了因陀罗抵在前面的左手,但舰上每个人几乎都知道特子这个人有时候很会讨女人欢心,有时候又非常不尊重女性。
而这一瞬间,他将自己的“不尊重”付诸实践。
这时候,因陀罗只觉得自己的嘴唇暖暖的,还带着一股槟榔独有的怪味。
她先是惊骇,然后茫然,紧接着是慌乱,最后是激动,她想尖叫,但叫不出声,因为她的嘴巴已被别人的嘴堵住。
煌拼命追赶,距离特子二人只有四步之遥,正要以一记飞扑将他击退的一刹那,她看到了特子的脸挨着因陀罗的脸,那么近,已不能再近了。
如果画面有声音,那此时此刻映在煌脑海里的声音一定就有如她敲的鼓,响啊,很响啊。
嘴里有槟榔,这一吻带着槟榔的香气。
“完了,又一个好姑娘惨遭毒手了!”煌的心里已感到绝望。
就在这时,特兵们发出欢呼:“好耶!总管玩弄女人,总管天下无敌呀!”
格拉斯哥帮的成员被吓得不敢出声,如果当面斥责特子,反而是承认了他们二把手输得彻彻底底这一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