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有什么文本?
特子回到教室的时候,手里拿着的不是档案袋,不是A4纸,而是竹简。
一捆沾满了油污,淡黄色的竹面上长满了霉斑的竹简,捆扎在两侧的白棉线已因灰尘的侵蚀而发黑、开线。
一眼看到它,也绝对看不出它是什么好东西,和那柄独生剑如出一辙,都显得很邋遢。
为什么一个人能把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可随身的兵器和竹简却粗陋不堪?
究竟是高手的东西都是如此地不修边幅,还是唯独特子这人性格如此?
除了他自己外,恐怕没人能答的上来。
他摆弄着缠在竹简上的红色绑带,不卑不亢又不正不经地说道:“就之前,可能还有人对我1093年登顶国服没有什么概念,我今天再给大伙讲一次。”
“首先,你要知道现在的1099年了,好像已经99年了,我跟你说当年的兵器榜登顶,前十都是什么样的人,这就要打开我的文本了。”
说着,他一双干燥而稳定的手顺势一挥,竹简如匹练般散开,铺在了地面上。
特子颔首望向竹简,阴恻恻地笑道:“你们可知1093年,炎国发生了什么样的事?”
菲林族干员答道:“1093年,卡兹戴尔女王遇刺,可炎国什么事也没发生,大炎两百年内从无战事。”
“哈哈。”特子冷笑,“那只是对外的说辞,每个组织都有些对外不宣的历史,所有关于这些事的调查也都被封存,就连大炎的史书上,也没有记载。”
“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干员已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嘀咕道。
特子闭目说道:“发生了两件事:
其一是朝廷为排除异己,用尽奸计,激起了昆仑山截苦镇乐刃宗内斗,帮主徐行乐失踪,手中魔刀‘众灭’亦不慎遗失。
那次骚乱,为三年后柳川龙弑血洗中原十大帮派埋下了深重的伏笔。
然而这件事并不光彩,所以被大炎朝廷封锁存了一切消息,办事不力的相关人员也被逐一处分。
其二,便是一代巨侠柳行善剑道初成,于幽州北郊力败十余名高手,夺得大炎兵器谱上第一名。
真可谓是傲视苍生,风光无限啊!”
人群中一个魔族干员眼中一亮:“第一件事乐博士跟我们讲过,他就是徐行乐,特先生就是柳行善,你当初真的那么神吗?”
特子冷哼一声,道:“笑话,有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想当初鄙人荣登天下第一,后十名都望而却步,他们的名字和称号都在竹简上,喏,你们自己看。”
十数名干员围作一圈,赫然看到竹简上写下了这样几个名字:“不动明王”史如森、“泥古烟帝”源愁子、“履枭”柯振、“朝中潜龙”易首遮天、“碌碌有为”刀承露、“冰行”滕龙天下……
而排在第一的,自然便是“盗剑”柳行善。
特子盯着自己的名字,得意非凡地道:“他们啊,各个都是顶天立地的江湖豪杰,要么就是各大门派外战大杀四方的好手,现在的1099年呢?兵器谱上名次都已被兵部暗自内定,完全看不出这些人谁有含金量。”
“五年前的这十个人的含金量,跟现在这十个人的含金量,我觉得这竹简里随便挑出一个人来,他们的含金量都足以碾压现在的这十人。”
“可我就是炎国人,怎么没听说过?”另一个干员挠了挠脑袋。
特子道:“那是你乡下人见识短,想当年我一剑成名,宁愿死在我剑下也要一决雌雄的顶尖好手一天就能凑出一个户口本。
至于那些心甘情愿追随我,甚至委身于我的妙龄女子,又何止千百,只不过对于强者而言,情爱不过是闲来无事的道具。
十载江湖生涯,我从未动情纵欲,童子功保持至今,就连源石病也不能侵蚀我分毫,所以你们若想成为强者,也要如此自律。”
干员们一听这话,顿时心中不安起来,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女,又怎么能受得了这自律之苦?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女声:“你们可别听他胡说,这种人天天打郊,一天一次还嫌不够,你们要是跟这种言不由衷的人学,不出三天就得成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