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缪乐小姐,小五,上午好。”柳一心语音低沉,悠悠说道。
能天使的眼中已有泪光,欣喜的泪光:“一心,你好。”
柳一心缓缓向前,轻轻捏起了小五的脸,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
“疼吗?”
小五把头压低,声音在颤抖:“他们都说你会来,所以我无论多疼,都要见上你一面。”
柳一心笑了:“他们是疯子,但你不是,对吗?你们算准了我会来,所以盗用我的名号。”
小五道:“我不是,我的命是你救的,我想帮你。”
柳一心道:“添乱。”
能天使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二人谈话,她已不知所措。楼道内灯火闪动,她的心更加惶惑不安。
“近卫两分钟后会包围这里,小五,你已逃不走,去自首吧。”柳一心拿出了手铐,紧紧锁住了小五的双手,并将钥匙扔给了能天使。
宽大的白袍子随着柳一心的身影摆动,化作了湖心的点点涟漪。他就像一颗落入湖面的秋叶,沿着七楼的窗台直飘而下。
能天使连忙跑到窗台边上,白袍已消失不见,柳一心走前留下了一句话:“大雪将至。”
柳一心走后两分钟,特子跟着近卫小队上了七楼,一出楼梯间就快步冲到了能天使跟前。
他看着能天使,头上渗出汗珠,直至看到她头上发亮的光环后,心才终于沉了下来:“阿能,他没伤到你吧?”
能天使咧着嘴,露出了自信的笑:“他还没那个本事。”说完便止不住地咳嗽。
近卫已将小五围住,他面临的,将是近卫局的审判。
“他今天,真的没杀人吗?”能天使问道。
“好像是的,他似乎留手了,每颗子弹都未致命,连射手的骨头和内脏都没伤到。”特子用力搀扶起了能天使,走进了电梯间。
“他好像打断了我两根肋骨,不过我也没吃亏就是了。”能天使掰了掰自己的右手,脱臼的手指已回正。
特子一听能天使受了伤,眼睛瞪了起来:“打女人的男人最没本事,我待会非得给他几拳出出气。”
能天使看着特子,眼色变得柔和,二人相互扶持,安心的感觉蔓延开来。
能天使道:“刚才柳一心来过,他好像跟这件事没太大关系。”
特子说道:“恭喜你,看来他还能继续帮你的忙。”
这时,特子备用的对讲机响起了声音:“姓特的,大成功了,剩下的三个人已死,坐标发给你,来龙门南外区找我吧。”
南外区的树林中,大巴车安然无恙,十个孩子和富家少爷均被救出,只是地上多了三具尸体。
特子用卫生纸捂住口鼻,已不愿在这地方多待:“亡命徒的血,的确是臭的。”
诗怀雅道:“罪犯已被处决,人质获救,多亏了最后一张王牌。”
“王牌?”特子疑惑不解。
黄恐的尸身夹杂着白烟,被炸得支离破碎。丁忧像是被某种巨物一击穿胸,这一击干脆利落,他直接被钉死在了树桩上。
除这两人外,还有一人表情惊恐,一动不动,他脖子处的伤口醒目,血已流干。
特子问道:“这是谁?柳一心吗?”
诗怀雅笑了:“并不是柳一心,这位就是这次抢劫案的幕后主使,也是个A级通缉犯。”
特子道:“他看起来可不像聪明人。”
诗怀雅笑得更开心了:“因为更聪明的大小姐正站在你面前。”
面对着诗怀雅在自己面前显摆战果,特子也只好逢迎般笑了笑。
过了半秒,他的笑声停住,直直指向了树下的一个人:“姓诗的,她为什么在?”
诗怀雅竖起了手指,显得得意极了:“她就是我们的王牌,担任劫匪的内应,化名‘黑林’,真实身份是罗德岛干员,煌。”
特子道:“所以说这三个人是她杀的?”
诗怀雅道:“他们这种人,拿了钱就会内讧,打了个三方俱伤,我们本想等柳一心到来后一网打尽,不过为了拯救人质,只能尽快杀掉他们三个。”
特子将三个人的死相在脑海内回忆,能造成这种伤口的,在他的认识中除了煌的电锯以外,再无其它人。
从方才的惊恐中缓过神来,诗怀雅如释重负:“这次战斗的结果,是零死亡,他们的狙击手放水了。”
特子道:“能不能把那个狙击手交给我?他是个有原则的拉特兰人,而且知道柳一心的下落。”
诗怀雅道:“我会帮你争取。对了,你们互相认识一下吧,煌还没离开呢。”
她朝着煌所在的方向挥了挥手。
此时的煌早收起了武器,斜靠在树下,头向诗怀雅这边歪过来,一看到特子,整个人有如触电一般身躯一震,连忙扭头走远。
特子看到远处的高个子女人,瞳孔也跟着收缩。
他回忆到了三天前的那个晚上,他碰到了又软又香的东西,还有那痛苦的一吻,一想到这,他的心就开始绞痛。
诗怀雅不禁怔住:“姓特的,煌好像很怕你?怎么回事啊?”
特子握紧了拳头,狠狠咬住了后槽牙,思来想去,冲着煌的背影竖了个中指。
“一个臭幕刃罢了,她把我最珍贵的东西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