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然不知去了哪儿，只有夜凝和程落并排坐在阶梯上。

程落摸了摸怀里的边牧：“是因为我说不找点刺激就会对生活和生命麻木这句话吗？”

夜凝：“不应该对生命麻木，生命是很重要的。”

从上一个副本程落就发现了，夜凝很看重生命。

程落：“是我说错了，我向你道歉。”

夜凝：“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你最应该的是对你自己道歉。”

“无论怎么样，生命对每个人而言都是最重要的东西。你轻视生命，实际上是在轻视你自己。”

程落摸着狗毛摸了许久，蓦得一笑。

“有时候真是说不过你。每次一聊到生命，你总会变成一个大哲学家。”

“我发誓，从今以后会重视自己的生命。”程落竖起三根手指：“真的。”

夜凝看着那三根手指，目光移到少女精致认真的面庞上。

“好。我会记住的。你也要记住。”

夜凝去找林梦然，便只剩了一人一狗坐在阶梯上。

夕阳西下，红黄色的光晕撒在边牧和程落身上，程落突然想到了十几岁的自己曾经最喜欢夕阳。

的确很美。

【“不应该对生命麻木。”】

【“生命是很重要的。”】

生命是很重要的。

“唐境泽，那个长发少女其实就是我自己对吗？”程落说：“那个在梦中杀了我的人，就是我自己。”

“我是自杀，”

她说完这四个字的时候，程落能感觉到怀里边牧的呼吸都变轻浅了。

直到良久，她都没有听到回应。只有小小的，柔软的脑袋，在她手心里蹭了蹭。

程落抱紧了他，在夕阳下开始缓缓地讲述刚刚在屋子里她所经历的一切。

出乎意料地是，她的讲述竟比想象中平静的多。她的听众只有一位，也只有这一位。

“……等到那个短发少女出现的时候，我就醒过来了，那个半仙说我的八字可以，然后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唐境泽，那是另一个时间线的我吗？我在另一个时间线，过得似乎不怎么开心。”

“那个短发少女，大约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吧。只是我连她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另一个我叫她“妹妹”。”

“唐境泽，你怎么不出声了，睡过去了吗？”

她低头，和一双圆溜溜的蓝眼睛撞在一起。

这双湛蓝的眼睛比以往更加像是一滩水，深处还荡漾着水波粼粼。

他没有睡过去，只是不发一言地听着。

“你还是什么都不打算告诉我吗？唐境泽。”

还是要执着的，让我自己去寻找答案吗？

良久，程落终于听到边牧轻轻地一声呜咽。

像是在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