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为着什么,她不太清楚。
但是王东昌上次来见她后,除了留下一个在这被阿洛当粗使一样用的婆子,却不曾再有什么动作。
后边儿见他不再上门,杜文秀也就寻机将那婆子打发回去,也没有再被送回来。
看着杜文秀的工坊一天天做大,范昭却一天天越发沉默。
杜文秀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事儿。
他们既不说,自己便不问,好好儿的做好该做的事情,养好身子。
如她所言,若是陆方海在京城已是被盯上了,她走到哪里都不会安宁,反而与人招来祸患。
巧儿闷闷不乐地走了。
坐在这磨了一天,流得许多眼泪,都没有换得杜文秀松口。
走前又拿了许多酱菜与她带上,道是想家了可以换换口味,稍微安抚下思乡之情。
巧儿还待再说,却被杜文秀推上了马车。
“去吧,好好侍奉公婆,莫要牵念我。”杜文秀轻声嘱咐她。
巧儿的马车消失在路口,阿洛扶着杜文秀回家。
不多时,王东昌便上了门。
比之上次见时,王东昌又是憔悴了不少,如今官衣穿在身上,空空荡荡的。
“王先生许久不见,快请屋里坐。”
杜文秀热情将他往家里迎。
王东昌进了门,呵呵笑道:“如今气候相宜,却是坐在院中不冷不热,最是舒适。”
杜文秀从善如流:“那就请王先生院儿里坐,微风送爽,确实舒服。”
“方才好像见着范县令家的马车打从杜娘子这里行过,呵呵。”
王东昌倒是不绕弯子,单刀直入道。
杜文秀浅浅一笑,打从阿洛手中接过茶水奉上。
“我家小姑归宁,道是要随公婆回乡,以后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想着孩子出生,还未曾见过我这舅母,以后莫要因着路途遥远而淡了情分,特抱来我瞧一瞧哩。”
“呵呵,如此,甚好。”
王东昌笑得和善,也不知信了几分。
“总想着先生忙,还不曾问过先生,不知我家那口子,现在又升官儿了不曾?”
杜文秀小心翼翼问道。
王东昌正拿起杯子喝茶,闻言挑眉看了她一眼,沉吟不语。
杜文秀面露急色,关切道:“王先生,上回说去京城,我肚子疼,大夫说不能远行。现下我已好了,要不咱们......”
听出她话中含意,王东昌忙连连摇头:
“使不得,使不得,如今杜娘子临盆在即,不好出远门,不若等生了小公子再去京城与陆大人团聚也不迟哩。”
“哎呀,王先生,你是不知,我一介乡野村妇,真真是怕他见了那花红柳绿的移不开眼,到时候,哪里还有我与孩儿立足之处。”
说着,杜文秀便哽咽起来。
王东昌观她神情不似作假,大抵也能猜出几分她心中所思。
“杜娘子,非是我不帮,只是杜娘子这般大的肚子,谁也不能保证路上安危啊。如果到时陆大人要找我麻烦,我也无话可说不是。”
来回几个回合,杜文秀已是心里有数,这才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