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明镜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
沈修宁抱着弟弟安慰,有哥哥在宴明镜才慢慢停下了哭泣。
两个小孩依偎在一起取暖,靠在大石头旁边避着寒风休息,直到两个人一起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的时候沈修宁先一步醒了过来,他感觉身体上暖呼呼的。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沈修宁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呆立原地。
一群野狼围绕在他们周围,挨在一起依偎着他们为他们取暖。
宴明镜睡得正舒服,一只小脚还翘在野狼背上。
沈修宁一动都不敢动,只敢悄悄试着叫醒熟睡的弟弟。
“狗儿,狗儿!醒醒!”
宴卿鸣舒服的翻了个身,抱住一匹野狼的尾巴又睡了过去。
沈修宁怕极了,生怕一个不留神惹怒了野狼,他和弟弟就要变成野狼的早餐。
正在沈修宁思考该怎么办的时候,那些野狼像是接收到了什么讯号,全体醒了过来,一匹接着一匹站起身来,有的打哈欠,有的抖着身上灰白色的毛。
宴明镜也醒了,坐起来一脸茫然的瞅着沈修宁,问道:“哥哥,发生什么了。”
沈修宁观察着那些野狼的动向,一把抓过宴明镜藏在自己身后。
群狼起床完毕,全都乖乖的坐下,围成一圈看着兄弟俩。
沈修宁握紧了那把匕首,小声说道:“弟弟别怕,有哥哥在。”
领头的野狼叫了一声,顺着日出的方向走了几步,又站住回头看着他们。
沈修宁盯着头狼,似乎明白了它的意思,说道:“弟弟,我们跟着它。”
“跟着它?”宴明镜不懂,“为什么?”
沈修宁想起宴卿鸣的话,牵起宴明镜的手,坚定的说道:“我感觉它们是要送我们回家,日出的方向是回家的方向,爹爹就是这样说的。”
宴明镜似懂非懂,乖乖跟在沈修宁身旁,手拉手一起跟着头狼往前走去。
*
边关城乱作一团。
被摧毁的城北门,受伤的士兵和受惊的百姓都搬入了临时的营地。
廖闽从城外回来,直奔宴文德的住处。
“宴老将军情况如何!”
房内的床榻之上,重伤的宴文德沉沉的睡着。
床边的摆着温热的水,沈争堂正忙着用干净的布巾擦拭宴文德额头上的薄汗。
沈争堂额头和手臂也包裹着纱布,说道:“燕十七把神医带来替父亲看过了,伤的很重但好在不伤及生命,需要好生休养。”
沈争堂把手中的布巾交给廖闽,继续说道:“你回来了就好,你看着父亲千万不要离开,我要去找卿鸣。”
“王爷!”廖闽拦住沈争堂,“王爷身受重伤抵达边关城,次日便遭遇了北蛮士兵攻城,若是没有王爷这一波偷袭我们毫无胜算,现在太子被俘老将军重伤将军失踪,若是王爷再出了任何差池末将真的没法和将军交代。”
沈争堂身上的伤他心里有数,他没有时间养伤,被西疆军队掳走的孩子,遇袭后杳无音信的宴秋浓,还有他来到边关城才知道失踪的宴卿鸣。
每一个人都让沈争堂胆战心惊,那股子焦虑让他几近疯狂,他真的等不了。
沈争堂叹了口气,问道:“去找阿姐的士兵回来了吗?有消息了吗?”
廖闽摇摇头:“前去巡查的士兵还未回来,若有消息末将马上来报。”
沈争堂还是不踏实,又说道:“我心里乱的要命,我一定要出城去寻他们。”
廖闽追了上去,喊道:“王爷!不可啊!”
两人走出去还没多远,就有传令兵急急的跑来跪在他们面前:“禀王爷将军,小世子们找到了!邢易将军正带着他们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