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排人,把凑的那一万多银子,送到汴京里去。然后……得有人当咱们的刀,把刀砍向百姓……”
他语气很轻,抬眸看了眼萧信。
萧信表情显然很是难看,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拿着剪子修剪桌上的剑兰。
良久,他才淡淡地说了句。
“你心里有数就行,毕竟你要干大事嘛,我不敢劝你,也不能劝你。”
说着,他将剪刀啪的一放,起身出去了。
萧牧看着他出去,心里顿时如同堵了一块石头一样难受。
他能感觉得到,自从他来到三秦,他与萧信的感情其实越来越淡了。
特别是在那次吵架之后,二人之间说的话就越来越少,他似乎也越来越不耐烦自己。
萧牧叹了口气,却也没有挽回的心思。
他现在没有功夫去想这些。
……
萧信亲自督办,借到的银两很快就打包好,水陆并进,送往汴京。
站在港口,看着东去的船帆,萧信目光怅然,轻轻叹了口气。
“说到底,还是压榨的老百姓的钱啊……”
心腹陈静忧心忡忡。
“爷,三爷这样只怕会惹皇上生气……”
“他要的就是父皇生气。管他呢,人家是皇亲王,爱怎么着怎么着呗,谁敢管人家呢。”
陈静撇了撇嘴,咬了咬牙,还是说道:“爷,卑职有几句真心话想说。”
“说吧。”
“卑职一直在您身前侍奉,眼见得您与三爷是越来越生疏了……只怕,于长久不利……”
萧信并未生气,他从来不把怒火撒到自己人身上,这也是为什么上到心腹官员,下到王府的奴仆,全都对他忠心耿耿的原因。
他着实称得上“信”这个字。
听着陈静的话,他轻轻叹了口气,将脚前的一块石头给踢飞老远。
“我与他一母同胞,可境遇却大不相同。当初母亲怀他时,是父皇喝醉了,临幸的母亲,事后便忘了,后来母亲怀孕,宫里人云亦云,闹出了好大一场风波,不得已父皇才立她为妃嫔。父皇觉得这件事没有光彩,因此也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