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
萧牧心里叫苦,起来?
他哪还有力气起来!
王忠指挥了两个小太监将萧牧搀扶起来。
庆熙帝:“要是你二哥,就不会这样傻跪着!早就想办法讨朕高兴了。”
萧牧:“儿臣自知罪恶滔天,不敢奢求父皇原谅,只求父皇将息龙体,儿臣甘愿辞去一切职位爵位。”
庆熙帝微微一笑。
“你倒老实。这么说,你全都知道了?”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昨夜截获了一个可疑的走路人,经过盘查,盘查除了江北布政使蔡慈与懿德亲王私下往来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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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信呈上来。”
萧牧从怀中取出蔡慈的信件,有些被汗水浸湿,交给王忠。
庆熙帝看过信件,不得不佩服这个蔡慈的手段。
陶善文可以算的上是王佐之才,可这个蔡慈竟然层层套路,将陶善文给硬生生套路了进去。
“此人好手段啊,一石三鸟之计,还让二郎出来煽风点火,生怕陶善文,窦廷熹,还有死的不痛快!”
“陶善文与窦廷熹私下往来之事,儿臣不敢狡辩,只求父皇念在此二人皆有功于社稷的份上,能够从宽处理。然而蔡慈身为朝廷大员,与亲王私下往来,是不是也应该给一个说法。”
萧牧语气很真诚。
事已至此,命悬一线,他再和皇帝耍心眼,这不是找死嘛!
小人要逢迎,而成功者,则需真诚相待。
这道理萧牧一直谨记到现在。
江北官官相护,铁桶一般,全是华亲王的人,庆熙帝鹰犬遍及天下,怎么会不知道。
如今华亲王已死,江北那些官员群龙无首,不久后必然不攻自破。
现在庆熙帝考虑的是另一件事。
江北大权,交给谁。
或者说,怎样在江北放自己的下一个木偶。
很显然,萧牧是不会做自己的木偶的。
他也不愿意让他做自己的木偶。
修仙十多年,虽然不承认,但他心里清楚,他已经活不了几年了。
江山迟早是要交给后人的。
萧牧不能做木偶,其他的皇子也不能做木偶。
庆熙帝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最合适。
太子。
现在太子最大的依仗,王家已经倒台,太子若还想做这个储君,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是时候把太子放出来了。
只是还有一件事,庆熙帝不能不慎重去做。
这件事与窦廷熹有关,与蔡慈有关,与江北所有官员有关。
与华亲王有关。
与自己有关。
这件事要事做不好,天下立时倾覆。
到时候,他这个皇帝也不要做了。
但看这个蔡慈的手段,如果因为这封信问罪于他,难保他不会将这件事情给戳破,到时候惹得天下大乱,大家谁都别好过!
必须要派一个稳妥的人,到江北去,妥善处理这件事。
“这件事,朕不会不管,陶善文和窦廷熹,朕也不会不处置。”
“传旨,即刻调任窦廷熹为两江总督,审理蔡慈勾结懿德亲王之事!武建宁为江北巡抚,即刻离京赴任!懿德亲王丧事暂缓,不可讣告天下!陶善文办事不利,着贬斥为四川成都府知府,即刻赴任!”
庆熙帝打了这一记迷魂拳,彻底将萧牧打蒙了。
谁也没罚,谁也没赏,把萧牧的人,一个撵出江北,一个又拉近江北。
又派了一个庆熙帝自己的心腹到江北做巡抚。
让萧牧的人去审蔡慈,自己的人在一旁监视?
萧牧想不明白了。
但他还是庆幸,庆熙帝没有加罪于自己。
“行了,这件事就这样办吧,你退下吧。”
“是。”
“另外!”
萧牧停下脚步。
“父皇还有何吩咐?”
“放太子出来。”
萧牧猛地抬起头来,错愕的眼神看向高台,但接着就将惊恐的眼神给隐藏了。
“是。”
“去吧。”
萧牧离开玄清宫,眼神逐渐变得阴狠。
这一天还是来了。
属于他和太子,龙争虎斗的时代,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