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推官是我顺天府推官,就有什么事,也该是我顺天府审,轮不到你们刑部!”
战飞云一副冷面孔,对安青月却狠不起来,语气中带着无奈:“安捕头,我知道你的心思,也知道你平时和王推官搭档破案,交情不浅。可这是柳侍郎亲自下的命令,喻尚书因病修养,一直上书请辞,柳侍郎如今就是刑部最大的,我哪敢抗命?”
安青月咬着牙,瞪着眼:“王推官是冤枉的,你们刑部又会断什么案子,还不就是用刑!”
战飞云的脸也沉下来了:“安捕头说话要当心,刑部才是正经断案的地方,顺天府,哼哼,不过断几个鸡毛蒜皮的小案子罢了。”
安青月大怒,刷的一下又拔出刀来:“还想打架是不是?你当我怕你?武当山的手下败将!”
战飞云撇撇嘴角:“我是打不过张无心,可不代表打不过你。我看你是个女子,有心容让,你未免不知好歹了。”
安青月最恨别人说她是女人,二话不说,抡刀就上。战飞云双手一错,也准备迎战。
刚把气喘匀的两边的捕快们心里暗暗叫苦,但双方老大已经要动手了,小弟们怎么好意思干看着,也只好虚张声势的拔出刀来,准备比划比划。
萧风脑子里一直在想事,此时见双方就要打起来了,他才喊道:“二位稍等一下,打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一下,老王到底诬陷了哪个王爷?”
安青月已经箭在弦上,甩了一句:“景王!”刀已经砍出去了,却仍然是剑法的路子。战飞云一双手掌翻飞,如穿花蝴蝶,在刀光中飞来飞去,煞是好看。
萧风心里一动,见两拨人又打了起来,串空走到墙边,对张天赐低语几句,张天赐转身飞跑而去。
片刻之后,一队锦衣卫冲了进来,喝到:“住手,住手,别打了,都是吃一碗饭的,打什么打!”
锦衣卫的气势自然比捕快们要足,安青月和战飞云也停了下来,看着那个吆喝的总旗。那总旗走到萧风面前,拱手道:“萧真人,你让人报信,说有叛逆在此?”
这个总旗就是跟沈炼相熟的,曾在张天赐宅子里喝酒的那个,今天刚好他值班,听到街上暗探说,萧风让人带口信,有人谋逆,刑部和顺天府正在抢人。这是锦衣卫正管的事,于公于私都得来。
萧风指了指王推官:“就是他。”众人都目瞪口呆,尤其是安青月,眼睛瞪得都快飞出来了。
老王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萧大人,下官与你无冤无仇啊……”
萧风慢条斯理的说:“他们说你草菅人命,诬陷景王。草菅人命自然是归刑部管,这诬陷景王,相当于谋反,我说的有错吗?”
那总旗见萧风冲他眨眼睛,再看眼前的局面,心里顿时明白了一半,他大声道:“没错,诬陷王爷,等于谋反。不管是真是假,锦衣卫总得查查才行。兄弟们,把他带走!”
战飞云一愣,刚要阻拦,那总旗眼睛狠狠一瞪,战飞云不愿和锦衣卫发生冲突,想想回去至少也有了交代的理由,也就没再争执。
萧风走到安青月身边,小声说:“一会儿老王的私人财产,就有你负责保护了。”
安青月一愣,大眼睛眯了眯,难得的冲萧风笑了笑,大声道:“王推官罪名未定,只能抓人,不能抄家,这个规矩刑部不会不懂吧!”
战飞云连连点头:“我抄家干什么,我只要带走人犯就行了。王推官既然被锦衣卫带走了,那我把他家人带走,也算能交差了。”
那个被他甩出去十步远的捕快凑上来说道:“头,他家还有个女儿呢!”
战飞云顿时想起来了,立刻上前,不管安青月的怒视,逼问王家娘子:“你女儿呢?”
王家娘子看着萧风,拿着手里的纸,哆哆嗦嗦的说:“卖……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