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贫僧有大把银两。”释夫脚步未动,嘴里嗫嚅着。“只不过,西域外币这里并不流通。贫僧只是表面上的囊中羞涩。”
张二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释大师,别自欺欺人了。”他忍不住地笑了好一会儿。稍稍定神下来时,面部的戏谑表情却仍是那么的丰富。
其实释夫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他当然是真的潦倒。张二锤非常清楚、十分笃定地感觉到了释夫矜矜撑持的气息已经胀满全身——也许十两都没有,他分明打算沿门持钵求一场红粉布施。
“少侠看出来了?”释夫一愣,咳了两声。
“故作什么坚强!基地门口就有帝银钱庄的提银处,十二时辰营业。区区外币兑换,不消片刻即可。”
“少侠此话毒矣!未免显得过于咄咄逼人了。”释夫垂下眼睛,仿佛一个真正赤条精光的无助光头佬。
“毒是因为道破了事实。或者你可以试试颠扑不破的真理,免手续办理贷银,瞬间发达。”
“贫僧无抵押也可以吗?”释夫面带真实的试探性神情,好像在无尽黑暗之中突然见到了佛光一样。
“我说的是抢劫钱庄。”张二锤还不知释夫原是如此善于脸红的。
“焉可妄言!简直有意冒犯佛祖!”
张二锤静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好像很有几分愤慨的释夫。
释夫很快重新镇静了下来,尽在自言自语,茫然而又固执,却想不出法子来。这一刻,想必他正以一种深觉不公的心态,仇恨世间一切超越阶级的土豪。
老鸨的笑容稍微收起了三分,脂粉光滑的前额上浮现出了皱纹。
“大和尚,看来你化缘还得勤快些。”很明白的赶人气息从唇间无情泄露而出。
“救世非无术,贫时便式微。”老稚的释夫神色怆然,仿佛看透了人性阴暗面的强势表现。“市廛凡俗的障道因缘就是如此,最薄弱的一环永远是钱银。”
“俗话说得好,没个有钱样就别出来吃豪华餐啊!”
“也对,便是天神地只,亦需供养。苦哉!痛哉!”释夫不舍地望着姑娘们,而后心思回收,踌躇化作不与物拘的透脱,准备万事全休。
张二锤在一旁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心中忽然有了一个七分熟的建设性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