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更何况还只是下册,谁人看得上!”张二锤点点头,极为赞同。
“哦?”刘雷电微微凝住,又嘟囔了一句。“对头,这就更让人不屑了。好了,莫说那些不愉快的事了,饮。哎,你这胡乱鲸吞简直暴殄天物!”
他急忙忙地劝酒,又匆匆压住酒瓶。
张二锤咧咧嘴,脑中却仍想着王举头。
“老头,我看王举头是真的恨不得将整个混元门挫骨扬灰,方才你为何不补上一掌?他的招数的确有些难缠,留作后患可麻烦得紧!”张二锤说起来似乎仍一阵胆悸,面色中又夹杂着些懊恼。“可惜了,那帝城巡卫队来得可真快。”
“徒儿大可放心。他如此危害帝城公共安危,怕也得牢底坐穿了。”刘雷电给了张二锤一个安心的眼神。“而且,我那一掌他受不了的,只怕他没命出得来了!”
“那的确,老头你偷袭的那一掌真可谓威力惊人!血都快给他打干净了,就差打出屎来了。”
刘雷电脸色微微一红,酒杯有些尴尬地愣了愣。
“怎能说是偷袭呢!”他提高了嗓音抗议道,又剖析起自然而朴实的道理来。“这个世界是很复杂的,人要学会灵活变通。我那是对人性罪恶的正义鞭挞,是机缘巧合之下的一击制敌,是光明正大的招数!”
“可那明明就是在身后偷偷下的阴招……”张二锤再度鼓起莫大的勇气去打量着刘雷电。
二人相互挺直身子,心照不宣地瞪着对方,目不转睛。
“小伙子,你的良心不会痛么?好好想想你是不是站错了队。”刘雷电冷冷地哼了一声。他转动着酒杯,杯子闪着近晚忽明忽暗的光,有些眩目。“我不是非常有教养地已经先行喊了话再出手的吗?”
老头公平公正的坦率,让张二锤大为惊叹,并佩服得五体投地毫不吝啬。这合情合理的暴力,实在已无法反驳。
“师父对武学与做人一道的把控真是究极天人,徒儿要大力钦敬你,一世!”
岌岌可危的权威得以保全,刘雷电宽慰地舒了一口气。他抚须微微一笑,眼神中满是赞赏,继而又端起了酒杯。
“没什么究极天人的。是你懈怠了。我早都讲过,武功万莫松心,须勤练稳打稳扎。当初让你出来历练,就是长长实战经验,好好把握自己的江湖路。”刘雷电利腾地喝了满满两杯,朝张二锤投去一瞥。“话说下山这么久以来,你可有坚持勤体习武?”
“当然有!”张二锤慌忙应道。他说着话,把眼睑低垂了下去。“而且谨遵师父教导,自下山以来的这段时间,对敌实战、生死磨炼,我是执行到极致了。”
“哦,是吗?”刘雷电眼睛加倍一亮,犀利地瞪着张二锤。“看来无人照料的小野草,也并不会轻易夭亡,甚至还会独自茁壮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