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蒙古马只觉身上一轻,惯性之下速度猛地快了一大截,下一刻马失前蹄,直接一头杵在了地上,铲飞一地草根泥土,接着便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起来,眼看不活了。
二蛋暼了一眼倒地的同类,骄傲地扬起头颅冲刺几步,而后逐渐减速,直至转圈踢踏踱步,一副高手寂寞的得瑟样。
牛大春哈哈大笑,信手将抓着的马匪往地下一贯,而后翻身下马,大步朝他走去。
那被摔头昏脑胀的马匪,只觉全身筋骨无一处不在呻吟,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下一刻,便被一只大脚踩在胸口动弹不得丝毫。
“想死想活?”
牛大春把玩着自这马匪手中夺来的弯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别想着自杀,洒家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求死不能,是一百种!”
马匪脸色因疼痛而扭曲,看着牛大春伸出的手指,吓得连声大叫:“既是阎罗当面,不求活命,但求速死!”
“识时务!”
牛大春移开踩在他胸口的大脚,面无表情地蹲下身子,以弯刀拍了拍这马匪的脸颊:
“说说吧,你们这群胡骑有多少人?都是哪个部落的?首领是谁?今日在何处落脚?”
这马匪倒也光棍,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一股脑全交代了。
牛大春反复询问了几个小细节,那马匪也强忍着剧痛,再次复述。
“洒家很满意你的态度,这便给你个痛快,下辈子别做马匪了,做个师爷吧。”
言罢,拉起这马匪,右手信手一挥,弯刀自马匪颈间掠过,斩断了这家伙的颈椎骨,使得他的脑壳只有左右两侧的一点皮肉还连着,于是这脑袋非常自然地挂到了胸口,当真是个好介错的手艺。
马匪一脸解脱地跪坐在地,毫无痛苦地失去了生机,去往了奈何桥追赶之前的伙伴。
……
黄昏时分,胡骑首领面无表情地看着一队队结伴归来的探马队,有的身上血迹未干空手而归,有的伤痕累累却满载收获。
“还有谁未按时归队?”
一群马匪样的胡骑,纷纷左右打量了一眼,一人开口道:
“麻三那队人不在!”
“是的,就差他们六人。”
首领点点头,看了看天色,沉声道:“太阳落山一半,他们若还未回归,便不等了。”
“好的,首领!”
首领点点头,看着夕阳没再说话,其余马匪倒是三三两两地聊得热火朝天。
“要我看啊,麻三那蠢货,说不定领着人迷路到长安去了。”
“扯淡,那家伙也是老猎人了,又岂会在此迷路?莫不是抓到了个俊俏婆娘,腿软回不来了?”
“你们这群混账,往好了想想,说不定他只是死了呢?”
“也有可能,这段时日,这附近可是来了不少嚷嚷着除魔卫道的武林人士,他们莫不是栽了?”
“怎么可能,就那群货色……”
底下一群马匪争论得面红耳赤,土丘上的首领充耳不闻,仰头喝完囊中酒水,看了看太阳,起身走到马旁一跃而起,喝到:
“出发,回营地!驾!”
一群马匪大呼小叫地着打马跟上,口中吆喝:“回喽……驾!驾!驾!”
……
另一边,蹲在草丛中的牛大春,忍不住活动了下麻木的腿脚,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月色,又看了看四周万籁俱寂的荒野,心中不妙之感油然而生。
怎地还不来?洒家莫不是被那浓眉大眼的家伙给戏耍了一遭?
不会吧?
清风徐来,草丛林间顿起波澜,草儿轻弯,叶片摩挲沙沙作响,野花伴舞,树林中,树枝微颤,树影摇曳,与草丛呼应,奏响自然乐章。
牛大春抬头,一片落叶在他眼前缓缓飘落,如同轻舞飞扬的蝴蝶,一会儿划出一个s,一会儿划出一个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