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尸体,许某人菊花一紧。
干巴巴的尸体散发出难以名状的恐惧。
道士们也紧张起来,有的念咒,有的摇铃,还有的拿着桃木剑挑着黄符纸烧。
突然,一个道士吼了一嗓子。
“等会,都别动。”
我也为之紧张。
马师傅问:“咋地了?”
“有只蜈蚣。”
蜈蚣?
五毒之一。
这玩意不是好兆头。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道士用树杈夹起了蜈蚣。
马师傅问:“你抓这玩意有啥用?”
“咋没用呢?泡的那药酒,你不喝挺乐呵吗?”
“咋地,那蜈蚣是在坟头抓的?”
“啊,我还寻思怎么把这黑黢黢的尸体带回去呢,这玩意是人丹呀,拿回去泡酒,得老有劲了。”
道士们都开始学着马师傅的东北话,样子有些滑稽。
本来是一件挺诡异的事,被这些道士搞得和唱二人转似的,弹弦敲锣打把式,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
我要是有钱,绝对把这帮人收编了,有人挖坑,有人唱戏,要是带回东北干白活,得赚老鼻子钱了。
不过这些道士也真有本事,黑色尸体拖出来之后,桃木剑往上一砍,真的是滋滋冒白烟。
三下五除二就将尸体斩成几段。
王胜见到这样的场景,内心也绷不住了,表情也很复杂,既害怕,又伤心。
曾经骑在自己身上的精灵老宝贝,入土后干巴巴地和狗似的,然后又被人四分五裂。
哭。
王胜哇哇大哭。
道士们也不管王胜的情绪,直接拿出了一个大桶,里面装的不知道是什么液体,棕色的。
液体浇在尸体上,加上道士们的表情,真像是后来吃羊头时的那一句——浇给。
王胜抽抽搭搭道:“能不能,把她埋了,也算是入土为安了。”
“行,得加钱。”
道士回答的毫不犹豫。
许某人觉得道教很真实,道士一心为自己,只想着飞升成仙,太他妈真实了。
这帮道士挺给王胜的钱面子,干起活真卖力气,直接在边上重新挖个坑。
其实,老宝贝棺材下面还有一个竖着葬的棺材,可能是清朝的哪个老师傅的,不过这群道士,根本不想管。
把老宝贝零零碎碎埋了之后,王胜的事也算处理完了。
王胜问:“马师傅,我这皮肤可咋整?”
“哎呀,活着就行,你他妈都趁这么多钱了,长成黑猩猩,也有娘们稀罕呢。”
“不会对健康有啥影响吧。”
“多多少少有点,下回别找胖娘们,前列腺给你坐碎了。”
王胜支支吾吾回答,没说太明白,但咱理解那层意思。
咋地呢?
王胜想不好这一口。
但裤裆里的小兄弟不同意,就稀罕这样的。
返回山下,王胜为表感谢,包车回成都,然后又定了个KTV的包房。
那是许某人第一次去KTV,一进去,地面冒白烟,加上灯光幽暗,和他妈阎王爷的老家似的。
不过,很快我就有了别样的想法。
因为随着白烟,进来了好几个女菩萨,这他娘的王母娘娘的蟠桃会呀。
此时,我心里既紧张,又害怕。
难不成许某人要飞升了?
咱看过香港电影,里面有这样的情节,我心里也暗下决心,让他们先选,以表尊重。
房间内音乐声很大,开始时,我的心脏随着音乐跳,后来就是眼睛了。
这些女菩萨鞠躬问好,场面过于香艳。
突然,马师傅停掉了音乐,笑呵道:“许多,你去隔壁包房,先去吃饭。”
“啊?”
马师傅瞪了我一眼。
果然,还是有撵小孩的节目。
王胜怕我一个人没意思,还让一个小姐姐过来陪我。
小姐姐也真把我当成小孩了,上来就给我唱动画片主题曲,还是西游记的。
我真想变成孙悟空,然后对着马师傅一呲牙——嘿嘿,吃俺老孙一棒。
这帮老道士也真有精力,从宜宾回成都,坐了几个小时车,还能在KTV撒欢。
玩到几点结束的?
这么说吧,陪着我的女菩萨唱歌都唱不动了,拿出MP4和我看了半宿大头儿子,我这辈子看的所有大头儿子片段,都发生在那个KTV内。
马师傅酒量不行,有女菩萨在还他娘的爱装逼。
包房内别的道士拿着桃木剑跟着动感的音乐蹦蹦跳跳,动次打次动次打次,道士有节奏晃动手中的桃木剑,场面堪比雷震子蹦迪。
而马师傅喝的嘴角都流哈喇子了,线拉的还挺长。
此时,我也看明白了,这群道士不仅会做法事,还他娘的会喷火,整的和杂技团似的。
这要是把这群人抓东北去,得赚多少钱?
相比之下,我觉得马师傅还算正经,因为那群道士有的还养小鬼,别人深更半夜遛狗,道士们牵着小鬼出去遛。
在没有鬼怪的时候,这群道士就是最大的危险。
后来,马师傅在成都逛了一日,给师娘买了不少衣服,全程都是王公子买单,马师傅挺乐呵。
用马师傅话来说,王胜命中没有那么多财,按照正常的顺序,王胜应该死了。
现在一下子继承了财富,命格压不住,帮他破破财也是好的。
王胜和我们一起回了东北,一是送我和马师傅,二是把车取回来,他的车,还在哈尔滨火车站停着呢。
王胜还想送我和马师傅回老家,马师傅拒绝了。
临别之际,马师傅让王胜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一定要走正道,要与赌毒不共戴天。
王胜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