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夏礼赶紧对唐古特说:“大将军,您听到了。文杰的死与我兄弟二人无关。”
唐古特不会轻易相信,对卫仲说:“卫仲,到这儿搜查是你提出的,你将如何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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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仲也惹不起这个杀人魔头,硬着头皮说:“待下官亲自查看一番,再作定夺。”
唐古特站在原地没有动,哼了一声:“你自去!”
卫仲深使劲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莫如深说:“何先生随我进去,重新搜查。”
卫仲直接进入了卜赫礼住的西跨院。
莫如深问:“我们不查东跨院吗?”
卫仲说:“都得查。卜赫礼的嫌疑更大,先查西跨院吧。”
说着,他们走进了卜赫礼的卧房。他们仔细查看了房间各处,确实没有发现。
显而易见,卫仲很焦急,也很失望。房间里的摆设倒是很简单,家具不多,布置得并不复杂。比较好的装饰就是墙上的两幅挂画了。
莫如深很喜欢书画,虽然自己不会写也不会画,但喜欢看。画是硬裱的,装了画框。
他仔细看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左边的画框旁边有一道黑色。白墙上有一道黑色,看得很清晰。
常年勘查现场的经验告诉莫如深,这是长期悬挂画框后灰尘留下的痕迹,这幅画最近一定被挪动过。
莫如深走过去,把画框拿下来,里面竟然露出了一个暗格。里边一个泥捏的彩色画像,看模样与鹿文杰相似。旁边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似乎是一些符。
莫如深对卫仲说:“卫大人,你看!”
卫仲急忙走过来,看完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莫如深问:“这是什么东西?”
卫仲很严肃地说:“餍镇!是餍镇!卜赫礼给鹿文杰下了餍镇!去,把大将军请进来。”
片刻之后,唐古特进来了。看到暗格中的餍镇后,他勃然大怒,命人把卜赫礼带进来。
他对卜赫礼说:“这是什么?你竟然给文杰下了餍镇!”
卜赫礼面如土色,语不成言:“这——我——他——”
莫如深把泥像拿出来,突然发现泥像后面竟然有一个小瓶子。他把泥像放在桌子上,很小心地把小瓶子拿出来。
拔开塞子,闻了一下,有一种类似蘑菇的味道。莫如深大吃一惊,这正是江全死前告诉他的五毒伞。
他往出倒了一下,里面果然是液体,应该是五毒伞无疑。这是五种毒蘑菇榨汁制成的毒药。
他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想到了鹿文杰的死状,大量饮酒掩盖了中毒的实情。
他万万没想到给卫仲帮忙,居然碰到了五毒伞,看来黑龙堂的人就在附近。他暗暗提醒自己需要小心应付了,本来是局外人,现在势必要卷进去了。
卫仲问莫如深:“这是什么?”
莫如深想了一下,摇摇头:“不知道。”
卫仲问:“小卜将军,这是什么?为什么藏在这个暗格里?”
卜赫礼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不,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我的?”
唐古特冷笑道:“什么不是你的?泥人,还是瓶中之物?”
卜夏礼也很诧异:“赫礼,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东西?这是怎么回事儿?”
卜赫礼都快崩溃了:“哥,这暗格是我弄的。这小人也是,可这小瓶子真不是。”
唐古特问卫仲:“这是什么东西?”
卫仲没有主意,看了看莫如深。
莫如深说:“拿一块肉,再找一条狗来。”
卫仲明白了,立刻让衙役去准备了。不一会儿,狗找来了。莫如深把液体倾倒在了肉上,狗迫不急待地吃下了肉。
所有人都静静地等待着结果,卜家兄弟也瞪大眼睛不错神地看着。
两刻之后,狗狂吠不止,而后疯狂地跑动,很快开始口吐白沫,摇摇晃晃,站立不稳,最后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其状与鹿文杰当日的症状非常相似,唐古特越看越火大,呛啷一声拔出了腰刀:“卜赫礼,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讲?”
卜赫礼自知在劫难逃,也拔出了腰刀,与唐古特对峙起来。
他颤抖着双手,握着刀,对唐古特说:“我是恨鹿文杰,他死有余辜,可他真不是我杀的,信不信由你!”
唐古特咬着牙说:“你真是出息了,还敢拔刀。来人,给我拿下!”
卜夏礼赶紧跪在唐古特面前,为弟弟求情:“请将军息怒,听卜夏礼一言!我弟弟——”
唐古特二话没说,抬手朝卜夏礼脖子上一敲,卜夏礼立刻晕了过去。唐古特手下的蒙古兵一拥而上,与卜赫礼打在了一起。
卜赫礼武功还不错,眨眼间砍翻几个兵。唐古特大喝一声,一招“立劈华山”从上到下劈下来。卜赫礼举刀相迎,两刀相撞发出当的一声。
卜赫礼的刀被磕歪了,唐古特的动作极快,横向劈来。卜赫礼躲闪不及,唐古特的刀划过了卜赫礼的脖颈。
唐古特还刀入鞘,卜赫礼的人头应声落地。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多想,场面被唐古特一人控制了。
唐古特对卫仲说:“卫仲,我一会儿派人取文杰的尸体,这里就交给你了。”
他对自己的卫兵说:“把卜夏礼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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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唐古特带着人走了。莫如深蹲下来,看了看卜赫礼的死状。他的双手虎口震裂,小臂外露,身体躺在地上,头颅掉在了一边。
莫如深本来还有话要问,如今只得作罢了。
卫仲叹了一口气说:“谁曾想结果竟是这样,多谢何先生鼎力相助!”
莫如深也是感慨良多,说:“能帮上这个小忙,草民荣幸之至。案子既然已经破了,草民先回客栈了。”
卫仲说:“先生自便,改日卫仲一定登门致谢!”
莫如深客气了一下:“不敢,不敢。”
辞别了卫仲,他出门了,走在了大街上。案子破了,但他没有太多的喜悦,这种感觉很奇怪,说不清道不明。
他没有说出毒药就是五毒伞,究竟是为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当时,情急之下他选择了不说。无论如何,木已成舟,无法改变了。
他已经查看过卜赫礼的胳膊,上面没有黑龙纹身,似乎与黑龙堂没有什么关系。江千里还没有到,他选择按兵不动以防不测。
这毕竟是在蒙古,蒙宋两国的关系比较微妙。明面上的冲突暂时没有,但暗斗不少。此次联合破案的合作基础在于两国都是黑龙堂恶行的受害方,一旦失去这一点,两国合作的基础便荡然无存了。
莫如深回到宜家客栈,彭超、罗红缨、南霖,还有斡勒青红都焦急地等在一楼大堂。直到看见他进门,所有人悬着的心才放下了。
时值中午,他们点了些饭菜,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彭超问莫如深:“老三,我们已经来了两天了,接下来该如何查黑龙堂,你有什么想法?”
莫如深略一思索,说:“相信我们到中兴府与蒙古联合查案的消息已经被黑龙堂的歹人获知了。”
彭超问:“你是说临安的黑龙堂奸细已经把消息传过来了?”
莫如深点点头:“去庐州的路上,你也看到了。他们已经在找我们了,而且出动的是水坛的歹徒。”
彭超面色凝重:“看来是这样,中兴府的歹人也一定收到消息了。”
南霖有些担心:“我们留在这儿,不能公开身份,危险万分。”
莫如深说:“我们目前确实是势单力孤,不宜暴露身份。身份未明前,暂时没有危险。两国联合办案正式敲定后,我们再公布身份,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罗红缨抱怨道:“这个江千里,号称是深哥的知己。这么久了,都没有来,真是不够意思。”
莫如深阻止了她:“红缨,切莫如此讲话!以宋蒙两国目前的微妙关系,实现联合并非易事。江千里的使命实属不易。”
罗红缨这才不说话了,她不服任何人,但只听莫如深的。
南霖悄悄问莫如深:“这个客栈处处透着怪异,我们是不是换一家客栈?”
莫如深想了一下,摇摇头:“客栈里的人确实很怪异,但我们暂时不能离开。”
罗红缨问:“为什么?”
莫如深说:“他们对我们的身份很好奇,我想找到他们好奇的来源,因为我也很好奇。”
这么紧张的情形下,莫如深突然开了一个小玩笑,逗得大家大笑起来。
青红天真地说:“我让我大哥派一队兵来保护咱们,我看谁敢动咱们一下?”
大家都觉得她幼稚了一些,但谁也没有怪她,毕竟她只有16岁,一直在哥哥的庇护下长大,有些小姐脾气很正常。
罗红缨说:“你大哥是蒙古的将军,他手下的兵是国家的兵,怎么能随便用来办私事呢?”
青红可不管那一套,有点任性地说:“我让我大哥派人,他一定会派。红缨姐姐,你信吗?”
罗红缨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说了,干脆没说话。
南霖对青红说:“青红,如果我们去哪儿都跟着一队蒙古兵,身份早就暴露了,我们还如何查案?”
青红一听,不再坚持了:“是啊,我考虑得太少了。”
转念一想,隐藏身份可以破案,她又兴奋起来:“莫大哥,你教我破案吧!”
莫如深把指头放在嘴唇上,示意她小声点。她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做了一个鬼脸,不敢说话了。
莫如深仿佛自言自语地说:“在江千里未到之前,我们尚有两个疑点需要解开。”
彭超问:“哪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