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并不留情,尤其是莫如深。他这次到蒙古办事,故意拿了忽必烈赠送给他的宝刀。
他多留了个心眼儿,拿宝刀的目的有两个。其一,忽必烈的刀也许可以作为在蒙古办事的信物,带来一些便利。其二,那把刀削铁如泥,可以作为防身利器。
莫如深挥起宝刀,犹如砍瓜切菜一般,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不一会儿,土匪们被击杀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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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头目一看情势不妙,想带着三四个属下逃跑,被莫如深和彭超追上生擒了。
那个头目武功好一点,转眼间已经逃到了50步开外,罗红缨急忙追赶。
莫如深喊道:“抓活的!”
南霖心里很着急,也很愧疚,自己一直没有帮上忙。她一眼看到了地上的弓弩,心里一喜。她拿起弓弩,对准了那个头目。
那个头目很狡猾,跑进了树林,变着方向跑,罗红缨追得很吃力。
南霖看准机会,把弩箭射了出去。弩箭射出的一瞬间发出一声啸叫,那个头目栽倒在地,呻吟起来。
罗红缨用剑逼住了他,只见他用手捂着左腿,左腿的小腿上赫然插着一支弩箭,已经射穿了小腿。
罗红缨回头一看,居然是南霖射的,非常惊讶。
罗红缨说:“南姐,你居然还能百步穿杨,怎么一直都没有显露过。”
彭超和莫如深也很惊讶。莫如深看着南霖,就像第一天认识她似的。
彭超说:“南姑娘,你是真人不露相!”
南霖略微有点不好意思,说:“你们还记得知学书院的箭术教习宋铁吗?”
彭超点点头:“记得,他是箭术教习,曾经在边境从军。”
南霖说:“闲暇之时,我曾向他讨教过射箭,虽然我的臂力有所不及,但用弓弩完全不成问题。”
罗红缨很佩服:“一直都不知道你会用弓弩,原来这么厉害。”
南霖说:“我自己都忘了,刚才情急之时才想起来了。”
听完南霖的话,莫如深走过去,从背弓弩的两个人身上御下了弓弩袋,递给了南霖。
他说:“这样也好,你把这些拿着,一来自保,二来可堪大用。”
南霖看了一眼莫如深,伸手接了过去,把弓弩袋背在自己身上。
四个人把目光集中在那个头目的身上,只见他虽然受伤被俘,却毫无惧色。
莫如深从他的神情中读出了一丝不寻常,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他冷哼了一声:“你最好别问,我是为你着想。知道得越多,对你越危险。”
莫如深越发好奇了,故意粗鲁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说:“呸!跟老子摆谱!你信不信老子把你切开晾着?”
彭超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走到那个头目跟前,蹲下身来。一手抓住那个头目的耳朵,另一手把匕首放在他的耳根上。
彭超对莫如深说:“别跟他废话,先割他一只耳朵。再不说,再割一只。”
说着,他的手稍一用力,那个头目的耳朵即感到了匕首的冰凉,也感到了热热的鲜血流下来,流到了下巴上。
那个头目显然害怕了,说:“不要,我说!”
彭超这才放开了他。
他看看莫如深说:“我们先冒犯了你们,可是兄弟们已经被你们杀干净了,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我们互不相欠,这样不好吗?”
莫如深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彭超又抓住那只受伤的耳朵,说:“我看还是别费话了,先割下来再说。”
那个头目说:“慢!好吧,也该做决定了。”
他突然说了一句西夏话,前面有几个字没听懂,但后面的字意思是“登山临水,还我家国”。
对于这句西夏语他们再熟悉不过了,每个人都听过很多遍,尤其是彭超。彭超为从夏兴口中得到情报,专门学过这句西夏话。
然而所有人都没想到,在这儿又遇上了黑龙堂的歹人。
说完这句话,那个头目和先前被俘的两名手下,都咬向了自己的衣领。
莫如深大叫一声:“不好!他们要服毒!”
然而事发突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眨眼间,仅剩的三名歹人全部口吐白沫而死。
莫如深卷起了那个头目的袖子,小臂上果然有一条黑龙。搜身过后,他在头目的怀里发现了一块腰牌。上面写着“黑龙令”字样,背面是“水坛五队王”。
莫如深点点头,他明白了一些东西。
彭超问:“老三,有什么发现?”
莫如深站起来说:“这个匪首应该是黑龙堂属下水坛五队的,我猜他是小队长,姓王。这伙土匪约有20余人,这说明每个小队的大约就是20人到30人。”
罗红缨看了一下那个腰牌,说:“看起来是这样。”
莫如深说:“看来天香楼的歹徒属于山坛二队,队长姓何,前面的案子都是山坛做的。这是我们第一次接触到水坛,此行恐怕是万分凶险。”
彭超很赞叹地说:“老三,还是你的心眼儿多。”
莫如深摇摇头说:“没办法,看看我们遇到的人,都是一些凶残顽劣之辈。”
罗红缨问:“深哥,你跟我爹,学的是剑,今天用了刀,你习惯吗?”
莫如深对她说:“我并不想与人争斗,用此利器削断他们的兵刃,可以避免争斗。谁知这把刀太过锋利,杀伐还是太重了。”
罗红缨说:“他们都是歹人,死不足惜!”
莫如深说:“幸好我的武功一般,否则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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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超说:“老三,你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有时候很管用。要不是你把他们的兵器削断了,我们恐怕还会大费周折。”
南霖点点头说:“彭大哥说得是,我看得很真切。”
彭超对南霖说:“我们可说是相得益彰,各有长处,此行虽然凶险,但我相信必能化险为夷。”
罗红缨和南霖纷纷点头,莫如深看着他们,很感慨。
彭超问:“这些尸体怎么办?”
罗红缨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扔在这儿算了,难道还给他们收尸!”
莫如深想了想,说:“不可。出了人命,必须报官。另外,让这些人横尸大道,过往的百姓和客商必然惊骇,扰民便不好了。”
罗红缨这才觉得自己冒失了,问:“你说怎么办?”
莫如深说:“按照大宋的律例,到附近的村庄找到保正,由保正带人看守尸体。我们到州衙报案,由司理参军前来勘查现场,接管所有事务。”
罗红缨调侃道:“你现在对大宋律例这么熟悉,有了你这么一位前司理参军的指导,相信他们很快就能完成。”
莫如深叹了一口气,罗红缨说得不无道理。他一个现代人却当着古代的官,还对宋代律例如此熟悉,真是可发一叹!
彭超问:“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莫如深沉思半晌,说:“我们不能按原路线走了。”
罗红缨问:“为什么?”
莫如深说:“我隐隐有一种感觉,黑龙堂的歹人扮成山贼是不是在找我们?皇上圣谕,我们查办黑龙堂案是暗查,大家想想,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彭超突然明白了:“你是说朝中有奸细?”
莫如深解释道:“顾德璋来到府门闹了半天,动静不小,所以我们才到禁军军营。使了金蝉脱壳之计,提前一天出发,可他们还是知道我们已经出发了。”
罗红缨不理解:“你不会是怀疑我们当中有奸细吧?”
莫如深摇摇头说:“不会。如果奸细在我们当中,他们早就知道我们改装易容了,围剿便可,何必一一查访行人。”
罗红缨觉得有道理,不住地点头。
彭超很纳闷:“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会走庐州这条路?”
莫如深说:“他们是根据常理推测的。中兴府位于大宋的西北方向,从临安出发必然要经过庐州地界。他们应该是猜的,如果知道确切的路线,只需要精准伏击便可,就不会守株待兔了。”
彭超说:“好在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
莫如深有些担忧:“毕竟发生过一场遭遇战,即使他们暂时没有发现,如果再发生几次,我们难免会暴露。”
众人都同意莫如深的分析,罗红缨问道:“深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走?”
彭超拿出了地图,铺在了地上。
罗红缨指着地图说:“难道我们向南去舒州,鄂州,走江陵府,那样就舍近求远了,恐怕会耽误时间。”
彭超叹气道:“实在没办法,只好如此了。”
大家都看向了莫如深,毕竟能做最终决定的是他。
南霖环视一周,慢慢地说:“莫大哥,其实我们不必舍近求远,反而有更便捷的路线?”
莫如深听完,看向了她。看到南霖刚才的表现,他心里不再把南霖简单看作一个柔弱女子,对她有了一些期待。
罗红缨更是惊奇:“南姐,你说说。”
南霖说:“如果我们按原计划行进,势必会有一些麻烦。虽然我们改变装扮,但仍可能被发现。因此,我们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罗红缨说:“向南走是舍近求远,会迁延时日,对我们不利。”
南霖解释道:“正常的路线应该向正西,然后再向北出蒙古边境。我们完全可以先向北再向西,这样路更近一些。”
南霖在地图上指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莫如深明白了,很赞赏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