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剑的剑鞘不知何时已经被惟影拿到了左手上,他迅猛出剑,青云剑顺势插入剑鞘的同时也以难掩之势狠狠划过既白的侧颈部,力度之大,让粗糙的剑鞘在既白的脖颈上蹭出一道醒目的血痕。
擂台上的时间一瞬间仿佛被静止了,双方僵持在擂台东半场中央,既白眼神失光地愣在原地,入鞘的青云剑抵在他的脖子上,剑鞘的花纹上还沾着他的血。
终是惟影先开了口,剑未放下,微挑眉道:“既白王子,这局的胜负,已经分明了罢?”
他用句式是问句,但语气是毋庸置疑的,内容也完全可以说是肯定的。
按照比武中不成文的规定,他已经完全抵住了既白的要害!而且若非这只是比武,他刻意在最后一刻把剑收回了剑鞘,青云剑的剑刃以那样的力度划过既白的脖颈,完全可以彻底置既白于死地!
“既白…殿……殿下……”容松用斯姆语轻喃着,怔望着比武擂台。他承认,他在刚才下台被既白在众斯姆代表面前训斥时对既白是有些敢怒不敢言的怨怼在心间,既白也输在洛克方手里勉强让他心里稍平衡了一些。但这是三局两胜的比武,斯姆王室和洛克玄玉岛的较量,他不希望既白输,既白也不能输!既白殿下…输了?!
洛克代表们再次空前地精神振奋。如果说平阳的胜利让他们激动,现在第二场比武胜局已定,简直让他们狂喜!他们暂捺下简直要脱口的欢呼,屏息凝声,等待擂台上面色如冰、败局已定的既白出言认输。
既白口型似是欲动,但咬紧的牙关、礼服层叠袖口半掩下的紧握的拳无不说明着挤出这句认输的话对他有多艰难。
惟影的剑依旧不落,带着剑鞘紧紧抵着既白的侧颈,没有实际性杀伤力但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既白他既败的事实。
“惟影先生剑术果然高明……”久之,既白终于从牙缝里挤出这样一句略带认输性质的赞美。
整个演武场安静得仿若无人,代表双方怀着各式各样的心情,都在等待着既白的下半句话。
不经意的瞬间,惟影的余光猛然扫到既白被袖口半掩的手忽地张开!
他感到了危险的前兆,本能地要撤身,但已经来不及了——
余光内银色的亮点一闪,快到看不清是什么,他只感觉左臂一阵刺痛,紧接着是密密麻麻地痛意,顺着刺痛点,很快爬满了他的整条左臂,甚至还有再向外扩散的趋势!
既白趁势脱离了青云剑的威胁,拔起了地上的寒铮剑,剑尖直指惟影,目光森寒。
“但也不要过于居高自傲了。胜负尚未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