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莫里亚克在翻过几页的后，微微点了点头，再往后翻时，再每一页停留的时间多了一些，但还是很快。他很快把整篇论文都翻完了，看到“参考资料”时，他还把纸页往前翻了一张，确定都看完了，才抬起头来。

“确实不错。”莫里亚克对着雪银莉点了下头，眼神里有些意外，“没记错的话，你的这位朋友应该是雷欧先生家的公子吧？一个初级学院的学生能有这样的思考，还能把思路这么完整清晰地呈现出来，确实优秀！”

雪银莉松了一口气，顺着莫里亚克社长的话说了两句，又帮雷诺谦虚了两句。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论文发布肯定是不成问题的了，问题是发在哪里！

“整体论文质量也是比较高的，发布的话，有你和雷欧先生的面子在，出版社当然会好好考虑。”客套的话说完，莫里亚克社长严肃起来，开始说发布的正事，“不过……就发表而言，他的论文可能有些单薄了，恐怕不能发在太大众的报刊上。”

雪银莉手中一下就出了汗。她思索了一下，没想明白雷诺那么多的论据哪里称得上单薄：“抱歉，但……请您明示？”

“好，我也直说了。这篇论文自身的内容当然没话说，但它只是从多方面反驳了两种观点，而驳论过后并没有呈现自己的观点。只是批判而没有自己脱离原观点的理解……就像话只说了一半。这样的论文就算驳论得再完美，一般也是进不了大众视野的。雪银小姐，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啊……明白！”

自己的见解……雷诺当然有，只不过还没研究完，所以之前雪银莉才建议他分卷写，第一卷写驳论，第二卷写观点。原来她的建议并不着调啊，两卷一定要一起发出来才更能被认可！

莫里亚克点了点头，把论文稿递给雪银莉：“我的建议，他如果有自己的观点，就补充到后面。如果后面有自己的看法，且见解合理，论文的可读性就更高了。到时候我们审核没问题了就能发到HHB这样的报刊上了。当然，如果他没有自己的见解，一定要现在发的话……很抱歉，可能只能在RHF-A这样的小众学术杂志上了。”

“好，我会把话带到的。”雪银莉接过论文，不知怎的鼻子有点酸，又忍不住解释，“其实他的这篇论文是分上下卷的，下卷就是自己脱离两种看法以后的见解，只不过还没有研究完，才今天来仅发上卷，准备等研究完后再出下卷。”

“哦？是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了吗？”莫里亚克还真有点惊讶，“挺好的，有分卷意识也确实不错。不过我的建议还是上下卷一起发，驳论和论证相辅相成，论文才更紧密，更有可读性。分开来还是太过单薄了，比起将两卷都发在RHF-A这样的杂志上，他应该也更希望合篇能发在HHB上吧？”

“嗯……我明白了。谢谢您！”

“不敢让雪银小姐称谢。他的上篇写得确实不错，如果下篇质量不低，有雪银小姐引荐，我倒觉得发在RHS-C上也不是不可以，算是敝社对上次雪银少爷一事再次赔礼道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