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玩暧昧了?”
“你堂堂神策将军,天天接送人家上下班,带着人家去游乐园,去玩那么多东西,照片都让人家拍下来了,然后你现在一句话都不说,就暗绰绰的在后面想着,想什么你要是表白符玄就得傻……有什么用啊?”
镜流拍了拍桌子:“你是神策将军,不是什么无名小卒或者外星域来的平头小子,你觉得你在罗浮没有影响是么?”
“你堂堂神策将军,巡猎令使,天天跟着人家太卜司的太卜出去玩,堵着太卜司接送人家上班,只要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大家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镜流抱起胳膊:“是,你师父是不太懂感情,但是我多少也懂这些东西吧,你忘了当初我喝醉的时候你师公天天送我回家,我那个时候就有所察觉了。”
“……师父,说谎不是好习惯。”
“……闭嘴!”
景元低下头轻笑一声。
自己这个嘴可真是忍不住。
主要是和师父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没必要在意那么多。
“你跟我说句实话,师父,当初我师公喜欢你……就是表白之前,有没有什么征兆?”
景元打出一发沉默。
镜流陷入沉默。
这要是……说自己没看出来,是不是有点丢面子?
好歹自己也是师父。
于是镜流轻咳两声:“没有……他隐藏的非常好。”
是的,前任剑首大人决定诚实。
诚实正是人类最基本的品德。
“嘿……还怪诚实。”
景元轻笑一声。
“小时候我是怎么教你的,做人最重要的是诚实。”
镜流轻咳两声:“不说这个了,说回去……你得努力了,人家符玄现在是太卜的职位挂着,所以身边没有环绕着的追求者,你等着人家某一天倦了想退休了,你看看追求者能不能从罗浮排到虚陵。”
“……师父,虚陵在哪都没人知道呢。”
“你这小子!我就是打个比方,没人和你探寻虚陵到底在哪!”
“行吧。”
景元撑着脸:“我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你说啊师父,现在我直接说,是不是有点突兀……可能在符卿看来,有点太突然了,没什么感情铺垫。”
“这有什么感情铺垫啊?”
镜流耸了耸肩:“每一段爱情要是都有什么荡气回肠的生死故事,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人相爱了。”
爱情的开始往往就是平凡的某一天某一刻。
累到极度,疲惫的走向家中的那一刻。
抬起头,那人就站在阳光下,身上被阳光拢出一层暖融融的金光。
她对着你伸出手,甚至不需要看清面容。
“嘿,走啊,吃点东西放松放松去。”
她只是这样说,便能漾开无边无际的爱河。
镜流想着。
当初她的第一次触动便是自己做噩梦的那一次了。
她从噩梦中惊醒,那人将蛋糕轻轻放在一边,揉着她的脑袋。
屋内并不明亮,光芒也没有多盛,但就是在那样丝毫没有氛围的空屋中,略微的光亮将那人并不明亮的眼眸衬托的有了一丝光彩。
他不说任何安慰的话,只是垂下头,轻轻拍拍她的脑袋,一句话都不问,留足了温柔和包含。
那温柔和他眼眸中的冰冷相撞交融,最后撞进她心里,在绵延的冰川上洒下并不算炽热的阳光。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埋下了名为心悦的种子。
镜流撑着脸,笑呵呵的想着自家夫君。
“别想我师公了,多想想你徒弟吧,镜流大人。”
景元撑着脸:“话说你大晚上出来,怎么跟我师公说的?”
“就那么说的呗,我们两个向来实话实说。”
镜流耸了耸肩:“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给我徒弟疏导一下心理有什么的?”
“我的心理竟然已经到了需要疏导的地步了么?”
“你啊……有什么事情都压在心里,这样会很累。”
镜流说道:“你是个小孩,老是藏的那么深干嘛?”
“需不需要我提醒您,你徒弟现在是罗浮的神策将军。”
“那又怎么了?神策将军就不是我徒弟了?”
镜流叹了口气,伸手在身旁平摊了一下:“想当年你就这么高,走路不稳还得拽着我的袖子。”
“……那都是多少年以前了。”
“多少年不重要……至少对于我们不重要,人是不会变的。”
镜流轻笑一声:“景元,遵从你的心。”
遵从你的心。
景元的眸中闪过一瞬间的恍然。
半晌,他对着镜流露出灿烂的笑容。
“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