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是一个有些冷漠的人,现在的他没有那么多的自主思想,至少现在的他还不是一个首领,继续这样下去,真相就会被永远埋没,等到以后某一天,暗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他的性格在那个时候就不会想要追究了,就算追究又能如何?他依旧在首领的阴影下成长起来了——这样的事情决不能听之任之。”
月摇了摇头:“我依稀记得,我的父母跟我说过,人要学会付出……这应该是我的第一课。”
“一切改变总要面临流血牺牲,而新的凰天组织的创立,就从我开始。”
月转过头:“镜流姐姐,而我要拜托……或者说是请求你,请你做一个旁观者吧。”
“请你做一个旁观者,旁观我的死亡。”
……
当一个旁观者,旁观她的死亡。
见证她所付出的一切,这就是月的全部要求。
镜流同意了。
或者说,不得不同意。
人都是自私的。
在月和渊明之间,镜流一定毫不犹豫地选择渊明。
只要有一点可能性,她都会毫不犹豫地保下两个人。
但是月将一切分析的透彻。
她最是了解这些伙伴了,比镜流更加了解。
而月和镜流打好了提前量。
她不会盲目的等死。
虽然她的目的是赴死。
但是演也要演的像一点。
镜流只是点点头。
多少有些悲哀。
有的时候,不是什么事情都是能一力破万法的。
月选择以自己一个人的死,换取所有同伴未来有可能的成长——甚至是蜕变和生存的机会。
这就是月的选择。
镜流看着她被暗和愈追上山顶。
她瘸了一条腿,最终在悬崖边缘倒下。
她看着暗将枪口对准了那个丫头。
“不要理解我。”
她凄美的笑着,声音因为剧痛而扭曲。
男孩扣动了扳机。
就是这一瞬间。
镜流的身形从空中落下。
作为混沌的命途行者,一瞬间创造出一个虚假的尸体对于她来说并不困难。
月的瞳孔扩大了一瞬间,就被镜流带走,一模一样的尸体出现在地上。
小渊明什么都没看到。
明明这一切就在他面前发生。
他只是盯着地上的尸体,沉默良久。
半晌,他转过身,朝着山脚下走去。
……
月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镜流。
“没事吧?”
镜流轻轻拍了拍月的脑袋。
“你……”
月低下头,第一时间看了看自己的腿。
腿已经被绷带缠了起来,包裹的严严实实。
“简单处理了一下。”
“这个手法可不像简单处理。”
“我以前常受伤,所以就学会了。”
镜流点点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问题……就是有点疼。”
“你中了一枪,肯定疼。”
“……说起来,你不是答应了我,要在一边旁观么?”
“我采取了另一种方法,既能营造你死去的假象,又能保下你的命。”
镜流说道:“我觉得……你可以信任渊明……就是暗。”
“为什么这么说?”
“你很了解你的伙伴们,但是我觉得,或许我比你更了解暗……或许吧。”
镜流撑着脸:“他应该能够接受。”
“这可是超出常识的事情啊……”
“他能接受的,我都能穿越回来,你觉得还有比这件事情更超出常识的事情么?”
“……好像确实没有。”
月想了想,好像也是。
穿越时间这样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还有比这件事情更超出常识的事情么?
镜流拍了拍她的脑袋:“对命那样的人,或许需要等到他自己去发现,但是对暗,你最好还是将一切都坦明了比较好,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这件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懂。”
“所以你之后的行动也很清楚了,先把伤养好,恢复恢复状态,之后咱们两个一起离开这里,去找暗说清楚,然后大家一起谋划该怎么办。”
镜流抱起胳膊。
其实,她现在还是有些兴奋的。
因为她成功的改变了月的命运。
也就是说,如果是和渊明无关的人的命运,她是不是都能改变?
这些无数的改变,就能从细枝末节中改变渊明的过去。
镜流眼睛一亮。
好像还真的可以啊。
月现在好端端的躺在这里,就是一个最鲜明的例子。
月沉吟许久,点了点头。
或许,镜流说的也没错。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暗是暗,命是命,他们两个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这样的话……或许一切还有改变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