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老鲍,你可以叫我宇文成,或者成子。”
“好的成子,现在咱俩开始第1次合作,我看着火,你去附近找点干柴来。咱们要在这儿待一夜,不能让火灭了。”
宇文成有点无语:这老头倒是真不会客气。
宇文成身上都是些皮外伤,外星人的急救包主打一个立竿见影,天亮的时候就已经不妨碍他活动了。他给鲍里斯砍了一根树枝当拐杖,两个人互相扶持着向河流上游走去。
“老鲍,你多大年纪了?是哪里人?”
就这么一路闷头走很尴尬的,宇文成没话找话。
“我今年59岁了,出生在哈桑市。”
“那你长得可比我着急多了。我还以为你已经七八十了呢。”
“20年前我走投无路,下意识的就回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鲍里斯没有理会宇文成的调侃:“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是个不存在的人了,我不敢进城,但是也不敢走远。因为距离城市足够近,我才能收到手机信号。”
宇文成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只有在这里,在这片荒野上,他才能够收到女儿的信息,他不敢离开。他生活的全部意义恐怕就是等待女儿的信息……但是,这条信息他今后永远也收不到了……
宇文成忽然有些伤感,没有继续问下去。
鲍里斯情绪很不好,大概因为年纪大了喜欢唠叨,自顾自的说了下去:“20年里,我的手机总共收到了两条信息。第1条是告诉我,我妻子去世了;第2条是告诉我,女儿不在了。当年我为了妻子女儿抛弃了所有,不敢让人知道我还活着。我像野人一样,在荒原上孤独的生活了整整20年,就是为了让我的妻子和女儿平平安安的在外面活着……”
“我的余生里,除了报仇,再无他物……”
鲍里斯的话题很沉重,听着听着,宇文成却慢慢的放下心来:这个老头对他来说应该是无害了。
“鲍大爷,你说你造的堡垒在哪儿?这都是些荒山野岭啊,连棵树都没有。”
两个人从早走到晚,接近黄昏的时候终于到了鲍里斯的家。但是宇文成却只看到了一片起伏不平的缓坡,夏季绿油油的荒草铺在上面,就像是一条一直延伸到天边的绿色绒毯。
“往前走30米,对,就是这个土丘上,”鲍里斯指点着前方一处斜坡:“你弯腰……有块草皮是不是颜色稍有不一样?你掀开它……坑里是不是有一个把手?你拉起来看看。”
宇文成按照鲍里斯的指示打开了一扇伪装成土坡的翻板门,露出隐藏在地下的地坑居所。
“先别着急下去,旁边有一个伪装成石头的按钮,你先踩一下,解除里面的陷阱再进去。”
这个陷阱其实很简单,把石头踩进松软的土壤里触碰了底下的撬杆,陷阱就被锁死了:“鲍大爷,你还挺小心的。这荒山野岭的能有什么危险啊?”
“如果你知道我得罪的是谁,就不会这么想了。”
“啊?你得罪了谁?”
“我得罪了国家机器。”
“好吧,算我没问。”
宇文成心里却在暗乐:你个缺德的小老头,终于有一样比不上我了吧?得罪了国家机器?这才哪到哪儿?如果我的秘密暴露出来……全世界都得追杀我!再牛你还能牛得过我得罪了全世界!?你看我害怕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