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礼舞同学嘛……确实找我们要过监控数据,做什么就不清楚了。”
“听说她和小鸟游局长关系不好,那么,发动暴动也有正经理由吧?”
“蹲监狱去吧,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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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们怀疑她收取了贿赂,在其宿舍中找到了大量信用点现金,来历不明。”
“现在…….风落礼舞引起的火势正在快速蔓延。请各校做好准备。”
当这一条条新闻在每个学生的手机耳机中疯狂跳跃时,聚集的不良学生们也炸了锅。
“我们饿肚子没钱的时候,是谁真帮了我们?”
“伊卡洛斯除了造谣还会干吗?现在和凯撒合作更是臭上加臭!”
“我们连质疑学校制度不够完善的资格都没有了?”
无差别的暴动,开始了。不仅在瓦尔基里,各学校校区内也或大或小烧起了火。
瓦尔基里警校内部,少数挺礼舞的学生也和大多数人爆发了内斗,最后,前者大都被逼着逃学成为了不良。
瓦尔基里的内乱,又让本就满当的监狱被趁乱打开,逃狱的问题学生趁机火上浇油。
“…….这本来就不是大叔我该待的地方,这,本来就是噩梦。”小鸟游隼堵上了耳朵。
这天晚上,天童凯伊和月雪郁子正在山海经出差执行课外任务。而天宫喵都正在背着学校在第十缪斯上夜校学电影,夜校的开办其实也是礼舞的作用。他们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坐在高点,两个伊卡洛斯学生在拍摄这风景线。,
一个担忧地说:“这么搞,那群不良对社会更加不满,开始造反怎么办?”
“没关系,反正我们学校飞得这么高,要影响,也是先影响地面诸校。”另一个毫不在意。
“但是……我咋感觉他们今晚就要把伊卡洛斯烧掉啊?我们可打不过这么多不良。”
“嘻,你猜为什么我们要把风落礼舞控制在自家飞艇上?根本不需要我们出手。”
没错,没有了作为凝聚中心的风落礼舞,来自不同学校的不良学生,只是散兵游勇,乌合之众,压根没有指挥,没有集中力,没有暴乱的目标。
“本来就是叛教异端,不要再玷污我们神的校园了。”
圣阿加莎开始了对不良学生的剿灭。
“自己没天分就别羡慕别人会搞艺术啊!”
第十缪斯开始了对不良学生的剿灭。
“…….我们以学校稳定为第一要义。”
山海经开始了对不良学生的剿灭。
……….
以那仓库,那小小的办公室为起点,混战开始了。
结局,当然是各校的胜利。被吵得睡不着的小鸟游隼亲自出动,把最混乱最危险的瓦尔基里校区内的不良全部送回了监狱。
自此以后,不良学生和各校的矛盾进一步激化,尤其是与瓦尔基里。
地下世界的据点们,作为聊胜于无的庇护所,其存在成为了不良学生们的内部信息。
这也是瓦尔基里声誉急转直下的转折点,堂堂治安官却带头勾结不良学生,实在是巨大丑闻。
“不,不要啊。这不是,我,我想看到,的,我是……瓦尔基里,是治安官。”跪倒的礼舞,疯狂地在玻璃上抓挠,“不要再……这样……”
“为什么?”她茫然地转头,看向机器人大军,和那群光鲜亮丽的伊卡洛斯学生们。他们和地表的不良学生比,没有面具面罩,却一直戴着面具面罩。
脑中的巨浪滔天,将似乎是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卷了上来。
“这次。”她只有嘴巴动弹地问道,“这次,我,什么都没做错吧?大家,都在逃避学校,只有我……不惜重塑自己,也在,迎合自己的学校。但,为什么?”
“这就是宿命论吧。”凯撒将军不屑地动动脖子道,“你的本质就是混乱的源头,无论在哪个故事,你都是这个角色,‘礼舞’同学。”
“胡说……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我是…….瓦尔基里治安官。”礼舞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举枪,“首先,我要把你们这群祸害城市的机器人全宰了。”
她有自信在发挥全力的情况下,把满飞艇的人或非人全部干趴下。
“你还要雪上加霜吗,礼舞!”伊卡洛斯的学生们说道,“现在,凯撒集团的智能机器人在法律上等同于伊卡洛斯学生。我们拍到你对伊卡洛斯出手的话,舆论只会对你更不利。”
“何况你现在连执法的合理性也没有了。瓦尔基里刚刚对全市宣布,开除你的学籍。”
礼舞,又一次丧失力量,跪倒在地,她衣领上还别着那女武神的双翼徽章。
“绯空在上!绯空在上!”
伊卡洛斯坠落入海之刻,太阳光辉耀眼,一如平常,毫不动情。
本来嘴巴就没那么灵活的礼舞,此时只能干巴巴地重复这四个字。
“你现在可不是什么瓦尔基里了,而是比不良少女更卑劣的,连学籍都没有的学生。”凯撒将军向她步步逼近。
“而且,你的档案、你的荣誉、你未记录未备份的案件记录,都被烧干净了。”
“明天以后,我们会竭力转移普罗旺斯的注意力。再也不提你的事儿。大家明天早上起来,看到的会是减肥药广告、特价消声器和第十缪斯的艺术节。不要小瞧学生们的娱乐精神和遗忘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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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污名,你就像没存在过一样。现在,回到你该呆的位置吧。”
“我,已经…….但…….”
最后时刻,礼舞抬头,模糊的视线中出现的是凯撒将军的鞋纹。
“——珧总让我代他向你问好,风落礼舞同学。”
“噗咚!”
“——”
玻璃碎掉,礼舞被一脚从几千米的高空踹下。
“——”
啊,风声,警笛和惨叫。
“——”
烧焦的气味,火药的气味,
“——”
血,是血吗?那是,普罗旺斯夜晚暗红色的天。
“——”
多美啊,像是,众神为她留的血泪浸满了天幕。
“——啪叽”
礼舞准确无误地摔到了曾装满她荣誉和记忆,而已经成为火海的仓库里。
天童凯伊幻想过从“乌托邦之眼”跳下去是什么感觉,殊不知他的前辈已经帮她试过了。
全身的骨头粉碎,但是那亮起的光环依然为她的性命兜底,任由透彻灵魂的痛感和火焰的烧灼袭来。
对于很多学生来说,这种经历足以让“崇高”反转成“恐怖”。
但是对于天生神性不足的她来说,可能连“色彩”都懒得多看一眼。
“——”
这才是我该待的地方吗?
“礼舞学姐!真是的,再不走,你的烧伤连敌托邦都治不好了!”
“我们永远跟随你,礼舞学姐。赤天有眼,迟早有一天普罗旺斯会得知真相。”
“风落礼舞,你给了我们自由生活的场地,现在该我们回报了。”
这是最简单最质朴的以德报德。
“即便你在本市无处可去,我们这些‘不良学生’也会永远接受你。大——”
“大姐头。”
当众人拼尽全力把死尸一样的礼舞从熊熊烈火中拉出来时,那治安官披风已被烧得只剩下了一点点。
布料余烬随风消失在深红色的夜空中,
其上未灭尽的余火如坠亡者绽开的鲜血。